这并不是件容易事情,他花五年时间,依旧不能做到尽善尽美。
谢朝泠直以为自己早就忘,他也确实忘,但被他刻意忘掉那些,有人直为他记着。
谢朝泠笑笑问:“殿下为何总在面前提你太子哥哥?”
他眼中带上揶揄:“殿下提起太子时这念念不忘语气,别是对你那太子哥哥还有些什不能见人
引线快速燃烧,分为数根,整排火树银花倏然窜起,划亮黑夜阒寂,也映进后头谢朝泠略惊讶双黑眸中。
他下意识去看谢朝渊,谢朝渊同样在看他,谢朝泠微微怔。
谢朝渊走回来,身后火树银花未灭,勾勒清晰那张清俊面庞。谢朝泠依旧怔愣,盯着逐渐走近人,心口莫名阵热烫,……那蛊怎好端端又冒出来?
“琳琅。”
谢朝渊已走至面前来,沉声喊他。
算。
吃饱喝足,谢朝泠餍足又困顿,这就想去梳洗睡,谢朝渊将他从榻上牵起:“外头雪停,出去看看。”
谢朝泠不感兴趣,抱着暖手炉又倒回去,不愿动:“不去。”
谢朝渊垂眸看他阵,伸手攥,揽着谢朝泠腰将他拉起,再拿大氅帮他披上:“走吧。”
连着下十余日雪到今夜终于停,庭院傍晚时才清扫过,积雪只有薄薄层,在宫灯下映出暧昧暖光。
更低:“这样琐事,太子哥哥估计早就忘罢。”
有这事吗?谢朝泠仔细想想,好像还确实有。
不过他觉得谢朝渊大约搞错,他从来不是热心肠,那时候愿意照拂这个六弟,纯粹是觉着这弟弟长得好看,顺他眼罢。
早知这样就招惹上这个疯子,当年他定不会多管闲事。
……果然是美色误人。
身后花火同时间收尽,谢朝泠终于回神,轻咳声:“殿下,这个,似乎是乐平郡主这个年岁孩子才会喜欢玩吧?”
“好看吗?”谢朝渊问他。
谢朝泠本不想承认,违心话到嘴边到底说不出,点点头:“还成。”
谢朝渊看着他,忽然笑下:“也觉得不错,太子哥哥小时候带起玩过这个,他也说这个好看。”
谢朝泠眼睫轻轻动动,小时候那些琐碎小事,他其实大多都记不得。入主东宫后,更是强迫自己去遗忘儿时那些少有自由自在日子,努力学着去做、甚至伪装自己成为个端方持重皇位继承人。
谢朝泠依旧抱着暖手炉,鼻尖冻得通红:“殿下果真好兴致,天这冷,这外头连丝月光都没有,有何好看?”
谢朝渊默不作声,牵着他往前走,最后在处开阔平地前停住。
“来这里做什?”谢朝泠皱眉问。
谢朝渊松开他手,让他站在原地,独自人上前去。
谢朝泠不明所以,谢朝渊背对着他弯腰取出火折子,点燃地上引线。
心里阵别扭,面上没表露半分,谢朝泠将谢朝渊夹进他碗碟中菜慢慢吃完,道:“既然太子对殿下这般好,殿下却算计太子,将太子同样当做那池子里鱼,未免忘恩负义些。”
谢朝渊神色平静,继续给他夹菜:“嗯。”
谢朝泠看着他:“嗯是何意?”
“琳琅说得没错,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不是个东西。”
谢朝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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