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大梁子民,殿下若当真帮着外人对付大梁,总得做些什。”谢朝泠不动声色道。
谢朝渊看着他,忽地笑:“是?”
“殿下打算怎做?”谢朝泠坚持问。
沉默对视片刻,谢朝渊起身,从书架上抽出卷图纸扔到谢朝泠面前。
谢朝泠拾起,慢慢展开,赫然是方才那人心心念念要西北前线军驻军布防图。
“殿下这哪里来?”谢朝泠黑眸中已盈上冷意。
“陛下那里偷,”谢朝渊道,“这是五年前,还是两年前,不记得,反正不是现在,拿去销毁时被人私下拓印出来。”
谢朝泠进门,在火盆边坐下,盯着那燃烧正旺炭火,没有接谢朝渊递过来茶。
谢朝渊随手搁下茶盏:“不口渴?”
“耳朵也不比殿下差。”谢朝泠淡道。
谢朝渊听懂他话,神色不动半分:“琳琅想问什直接问吧。”
谢朝泠看向他:“殿下是西戎人?西戎王爷儿子?”
们王爷耐心些,有消息本王自会派人送去给你们。”谢朝渊道。
谢朝泠已经在窗外站半晌。
谢朝渊书房外头除王让贯不许人守着,但先前他进这间院子时,院门口是有人,侍卫手中剑甚至都出鞘,谢朝泠只做没看到径直往里走,那些人退再退,直至谢朝泠踏进院中,始终没敢真正对他动手。
这几日年节,王让被恩准回乡探亲去,故这院子里竟也个人都无,于是谢朝泠直接站在谢朝渊书房窗外,听完里头他们说话。
直到那西戎人离开,谢朝泠依旧站在原地没动,再之后,窗户从里头推开,谢朝渊平静面庞出现在其后。
大梁各地军事布防都是每三年换,图纸会在皇帝处和兵部各保存份,过期再拿去销毁。过期图纸同样不能外传,但确时会好偷些。
“殿下这是何意?”谢朝泠问他。
“那些西戎人太烦,再拖他们阵,多捞些好处,下回再问要,就把这个给他们吧。”谢朝渊随口道,仿佛在说什稀疏平常之事。
谢朝泠垂眸看片刻手中图纸,扔到旁,抬眼望向面前人:“殿下真不怕将你这些秘密泄露出去?”
谢朝渊回视他:“你会吗?”
“不知道,也许吧,”谢朝渊无所谓道,“小时候在别宫时西戎人就派人来找过娘,后头就多这个西戎王爷亲父,下回说不定还会有百翎人来认做儿子,谁知道呢,娘在进京之前,相好不止两个,或许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是不是有何要紧,反正西戎那位王爷认定是。”
谢朝泠拧眉:“但你不是陛下儿子。”
谢朝渊笑笑:“琳琅好像点不意外,你早知道?”
“你要为他们偷西北驻军布防图?”谢朝泠话锋转。
谢朝渊嘴角笑意收敛:“琳琅知道,打算怎做?去告发吗?告诉人不但不是陛下儿子,不是大梁王爷,还打算帮着西戎国偷大梁军事图?”
“来多久?”他问。
谢朝泠道:“殿下怎知来?”
“听到动静,”谢朝渊指指自己耳朵,“这里,灵敏得很。”
谢朝泠点头:“原来如此。”
谢朝渊伸手出来,拂下他冻红耳垂:“站在外头不冷吗?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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