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不合规矩,东宫里头人,哪里轮得上谢朝溶来审问,不过如今东宫就是个摆设,人人可欺,所以谢朝溶半点不怵。
若是能抓到些东宫什见不得人秘密和把柄,那就再好不过!
后宫家宴摆在庆和殿,这里本就是按制开家宴地方,从前乾明帝为表对赵太后敬意,免得她老人家奔波,逢年过年家宴贯是摆在寿安宫里,今次却忽然讲起规矩来。
谢朝溶到庆和殿时还是晚,但有比他更晚,谢朝渊也才刚到,在殿外与谢朝溶撞上。
谢朝溶懒得理他,先步进门。
谢朝泠带出来那小太监低声答:“回恂王殿下话,奴婢们是东宫人,正要回去。”
谢朝溶闻言冷笑:“东宫人,这个时辰不在东宫里头待着,鬼鬼祟祟在这做什呢?来人,给本王带走!”
小太监急道:“恂王殿下您不能这样,奴婢们是东宫里人,您不能将奴婢们带走。”
谢朝溶哼道:“本王今日还非带你们走不可,陛下分明说东宫闭宫,不许人出入,本王看你们就是有鬼祟,既然不凑巧被本王撞上,不将事情交代清楚,这事不能。”
那小太监还要再说,谢朝泠忽然不动声色地捏下他手臂。
填饱肚子,反正后宫家宴没这快结束,他能赶在谢朝渊回去之前到就行。
从太庙回东宫,走近路只需刻钟,为避人耳目,谢朝泠来回都是靠自己双脚,且只带个机灵不起眼东宫小太监。
这个时辰又是除夕夜,宫道上除盏盏亮起宫灯,鲜能见人,谢朝泠手中抱着暖炉,踩着积雪慢慢往回走,纷乱心绪终于逐渐沉定下。
快到东宫时,身后忽然响起趾高气昂开道声,谢朝泠回头,眼看出是恂王府人,正抬着顶暖轿赶路,像是要往后宫方向去。
谢朝泠皱眉,和身侧小太监起后退步让开,微弯腰低头。
除几个贴身伺候跟上,余人俱都留在殿外候着,谢朝泠也在其中。
谢朝渊落后步进去,在门边脱下身上
从头至尾,他句话未说。
谢朝溶人已经将轿子扶起,小心翼翼提醒他:“殿下,还是先上轿吧,不能再耽搁。”
谢朝溶目光转圈,落到谢朝泠身上,眉头拧,这人他方才都没注意到,竟莫名给他种十分不舒服之感,于是更坚定要将这两人带走念头。
“将人带上,等吃完家宴,本王再亲自审问人。”
丢下这句,谢朝溶大摇大摆重新上轿子。
暖轿自他们身边过时颠簸下,雪天路滑,赶得太急几个抬轿人摔成团,那轿子倾倒下,在阵大呼小叫声中,轿中谢朝溶摔出来,狼狈趴进雪地里,半晌才被下人手忙脚乱扶起。
谢朝溶气得面红脖子粗,大声呵斥人。他晌午时喝醉,去宫里从前寝殿歇息,这会儿才醒,急匆匆地要赶去后宫家宴,生怕耽搁又惹皇帝不快,哪只路上竟然被这几个不长眼狗奴才给摔个狗啃屎。
恂王府众下人战战兢兢跪地请罪,谢朝溶呵呵骂骂阵忽觉不对,眼风扫,注意到直站在旁边看热闹谢朝泠两个。
“你们是哪个宫?见本王为何不跪?!”
谢朝溶呵完,瞥见这地方就在东宫附近,立刻道:“你们是东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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