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谢朝泠小声嘟哝,“不会醉。”
“酒量再好人也有喝醉时候,为何不会醉?”谢朝渊沉声问。
安
谢朝泠捏着酒杯手微微顿,谢朝渊将鱼肚上肉夹进他碗中,仿佛随口说道:“直留下来。”
谢朝泠愣神瞬,没再接腔,低头吃东西。
顿午膳从晌午直吃到近申时,谢朝泠酒喝得多,醉。
他酒量其实不差,从前也直都很克制,所以从未在人前喝醉过。但是今日,在这恪王府别庄里,不再有那些令人厌烦顾虑,不需要节制,谢朝泠杯接着杯,最后醉倒在谢朝渊怀中。
身体蜷缩起,额头抵着谢朝渊小腹,谢朝泠眼睫耷下,松散下长发遮住他半边脸,有如醉生梦死。
谢朝泠半分不意外:“他们想打户部主意吧,听闻当年赵氏就是趁着兵部出事,大肆安插自己人进去,如愿掌控整个兵部,如今不过是故技重施罢,赵氏父子是半点不怕被陛下知道他们在背后煽风点火。”
谢朝泠仿佛已彻底忘自己此刻身份,谈起朝中事信手拈来,又或者他在谢朝渊面前根本懒得再装,只不说破而已。
“他们能如愿吗?”谢朝渊问。
“今时不同往日,自然是不能。”谢朝泠轻蔑笑道。
“琳琅不必操心这些,”谢朝渊淡声音,“这些事太劳心费神,何必伤脑筋。”
捻起吃块,又笑吟吟示意谢朝渊:“殿下张嘴。”
糕点喂到嘴边,谢朝渊就着他手咬口,谢朝泠十分自若地将剩下半块扔进自己嘴里:“甜。”
谢朝渊看着他,眼中同样有笑意。
谢朝泠继续吃点心,不时分口给谢朝渊:“说今日殿下怎回来得这晚,原来是特地去给买这点心。”
谢朝渊没说谢朝溶派人跟着他,只随口提朝会上大事:“因为这个退朝晚,所以回来迟些。”
谢朝渊将最后口酒倒进嘴里,轻抚他面颊。
谢朝泠觉着热,捉下他作怪手,轻轻扣住。
掌心贴合,谢朝泠盯着俩人手,喃喃自语:“殿下明明比年纪小,怎连这手掌都好像比要宽大些。”
他模模糊糊想到,这人生得高大,是因为生父其实是西戎人原因吗?
“哥哥喝醉。”
壶中酒已经沸腾翻滚,酒香更浓。
谢朝泠倒出杯,递到谢朝渊面前:“那殿下陪喝酒吧。”
午膳并送来,他们就在榻上吃,煮好鱼汤奶白鲜香,与桃花酒香味混在块,沁入鼻尖。
谢朝泠喝口温酒,浑身都舒坦,笑言:“殿下这庄子上日子过得果真舒坦。”
“那便留下来。”
谢朝泠手支着下巴,又笑笑道:“这样啊,那户部主事奏疏是哪日经由谁手递到陛下跟前去,殿下知道吗?”
谢朝渊不动声色看他,谢朝泠这话意思,像是说那户部主事并不是他安排,又或者说有人抢先步做这事。
“内阁每日当值*员,除那几位阁老,还有学士、侍读学士、侍读、中书十数人,只要有心,总有办法绕过别人将奏疏递到陛下面前,当然,这个瞒不过陛下跟前伺候那些内侍眼睛。”谢朝渊道。
“所以别人不知道,殿下却知道?”
谢朝渊点头:“与赵氏脱不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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