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渊已经不再卧床,谢朝泠进去时,他正站在窗边看外头风景。
谢朝泠见状沉声问:“你不是这疼那疼吗?为何又站这里吹风?”
谢朝渊回头看他,要笑不笑模样:“太子哥哥是不敢来这吗,为何要三请四请才肯过来?”
“孤很忙。”谢朝泠平静道。
谢朝渊点头:“忙着准备迎娶东宫太子妃。”
下午,皇帝召见吏部尚书左伦,挑明要以其女为太子妃之圣意,左伦先是惊讶,随即大喜,诚惶诚恐跪地谢恩。
当日,赐婚圣旨发到左伦府上,满城侧目。
谢朝泠回去陵寝,礼部已第时间送来下聘清单让他过目,皇帝意思等谢朝浍和谢朝淇婚事办完,他这边就送聘,年底之前完婚,显然已是迫不及待。
谢朝泠没看,随口吩咐廖直:“你盯着便是。”
廖直有心想劝,话到嘴边转圈,又咽回去。
但是陆王……”
后面话不需要谢朝泠再说,乾明帝已然面色铁青,刚才他是气太狠,竟然忘这个。
先前他不怀疑陆王之人说话,是以为他这位皇叔德高望重、不问世事,必不会做欺君之事,如今知道陆王其实跟太后有染,瞬间便不好想。
太后恶毒,当年为夺子杀他亲母,如今再杀他几个儿子又有何难?谢朝淇已被他厌弃,谢朝渊出身低微,只要杯毒酒除太子和谢朝浍,他就只剩下赵氏女所出谢朝沂可选。至于谢朝溶,个已经被夺爵圈禁无用之人,死也便死,就因他同样是赵氏女所出,太后或许还觉给之下毒能撇清自身嫌疑。
他所有儿子都被算计其中,连先太子唯留下孩子都被牵扯进来,这是要让死人都不能瞑目,好歹毒心思!
谢朝泠神色微冷:“六弟既然知道,还有何好问?”
殿中下人已经退下,谢朝渊看着他:“太子哥哥站离这远做什?怕会将你怎样吗?”
谢朝泠上前,将开半边窗户推上:“你大病未愈,别吹冷风。”
谢朝渊扣住他手腕。
谢朝泠不动声色,抬眸看他
外头人进来禀报,说恪王那头派人过来,请太子殿下过去趟。
谢朝泠眸光动动,淡道:“去问问恪王可是有什事,孤还有事情要办,这会儿没空过去。”
两刻钟后,谢朝渊人去而复返。
“说是恪王殿下心口疼,肝肺也疼,想殿下您去看看他。”
谢朝泠拧眉,到底站起身来。
乾明帝是这样人,他生性多疑,但旦自己认定事情,便又深信不疑。现下他便已然认定是蛇蝎心肠太后联合陆王要害他儿子,气得双手撑在御案上,微弯着腰,胸口不断起伏。
谢朝泠见状怕当真将他父皇气出个好歹,贴心地为之出主意:“父皇先已下旨让人将拖欠广储司库银在两月内归还,儿臣看许多人都不当回事,以为法不责众您不会真追究,父皇也不提再提这事,时间到自可挑人杀鸡儆猴。”
陆王便是最合适人选,皇帝亲叔,辈分高地位重,皇帝连对他都不肯网开面,其他人还敢拖着银子不还吗?
乾明帝狠狠咬牙;“你说得对。”
他不能明着料理那对狗男女,想要整他们还有千百种法子,至于太后,只要赵氏倒,他便能让那个女人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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