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泠握着笔手微微顿,想起自己昨日回宫时确实答应让他今日过来,于是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谢朝渊来,廖直便自觉带着殿中下人退下。
谢朝渊看谢朝泠依旧在伏案写信,走近顺口问他:“太子哥哥在写什?”
谢朝泠落下最后笔,没有解释。
待信纸晾干,他将之折起塞进信封里,尚未封蜡,先搁到旁,用镇纸压住。
尤其幸王妃其实是原本准太子妃,之前是因皇帝以为谢朝泠回不来,才让人假死换个身份嫁谢朝浍。当中这些弯弯绕绕,自然不会再摆出来说,但两相碰上难免尴尬,不过谢朝泠惯会装,落落大方与幸王妃互相见礼,并未表现出丝毫异样。
两位王妃都是难得见美人,样貌各有千秋,不同是幸王妃言笑晏晏,脸上还带着初为新妇羞涩与甜蜜,看似与谢朝浍相处十分融洽,而淮王妃,即便脂粉满面,依旧遮不住略红肿双眼,神色黯然,想来这新婚之夜很不好过。
晌午在后宫开家宴,两个孙子成婚太后仍在别宫没让回来,宴席上只有皇帝、众位份高妃嫔和皇子皇女,便没有避嫌起吃这顿饭。
席间谢朝浍与自己新王妃坐在块,虽面色平淡,但不时为之夹菜体贴周到,众宫妃看都打趣他俩恩爱、幸王妃福气好。与之形成鲜明对比是,谢朝淇从头至尾句话不说,更对身边王妃不闻不问,自顾自喝酒,别说旁人,连皇帝看都暗自皱眉,不过他老人家已经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也懒得多管这种事。
家宴结束已经是申时。
也只有谢朝渊做得出来。
自那日不欢而散后,他们已有许久未再单独说话。谢朝渊疯劲谢朝泠不敢去赌,他甚至叫人暗中盯住左伦府上,以防谢朝渊真疯到去杀人。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便是谢朝泠此刻感受,他没有坐太久,看着时辰差不多,起身准备回宫去。
谢朝渊跟出去,目送谢朝泠上车。
他目光里分明有醉意又似格外冷冽,隐在夜色中,谢朝泠没有察觉。车门阖上前,谢朝渊忽然开口,沉声问:“太子哥哥之前说,让去东宫,不作数吗?”
“方才父皇叫
谢朝泠回去东宫,坐下歇息时廖直小声与他禀报刚收到外头递来消息:“东山营那边,应该这几日就会出兵剿匪。”
谢朝泠“唔”声,暗道这个徐善倒真是沉得住气。
先前他在乾明帝面前胡诌个李桓被山匪劫持凌虐说辞,乾明帝下旨令东山营在三个月内彻底剿灭城外东南山部匪患,徐善这个东山营新统领光是整顿军务、为出兵做准备就用足足大半月时间,当真是半点不慌不乱。
想想,谢朝泠让廖直磨墨,坐下提笔写起信来。
快写完时,外头来人禀报,说恪王来求见。
谢朝泠坐在车中没动,也没有吩咐人启行,沉默片刻,他道:“你明日来吧。”
谢朝渊没再说,就这看着他。
无声对视片刻,谢朝泠示意人带上车门,皇太子车辇很快走远。
翌日,谢朝浍和谢朝淇带王妃进宫拜见皇帝,乾明帝将自己子女都叫来,让他们见见两位新嫂子。
毕竟男女有别,谢朝泠他们送见面礼,客套寒暄几句,并未多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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