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默怔住,时不知该怎接。
赵鹤以为她不满意,立刻改口:“你能顶四分之三!”
黄默囧,好半天说出来句“谢谢”,然后低头喝汤,再不抬头。
赵鹤隐约感觉到自己又把话聊冷场,不过他不会跟姑娘聊天也不是两回,耸耸肩,也开启自己豆芽菜早餐之旅。
光喝汤耗费不什时间,没十分钟,大家手里锅就都见底。虽然汤里材料匮乏,但石锅热腾腾汤下去,人却真暖和起来。
——好像碎还不只他个。
“妹子,”碎代表吴洲同学心酸发言,“你不拿石锅煮拿大勺煮煮完再分,可以理解,毕竟都这样咱们吃东西不用讲究。但大酱汤里好像得有豆腐、牛肉、蘑菇、蛤蜊吧,你光弄把豆芽是不是太凶残!”
黄默从容地喝口汤,尽享舌尖上酱香后,才放下石锅,无辜摊手:“豆腐都馊,也无力回天。”
吴洲黑线,豆腐馊是来那天大家都看见,但:“冰柜里不是还有牛肉吗,整袋干香菇也有很多啊。”
黄默静静地看着他,就看着,言不发。
,但个没有,也太奇怪。”
赵鹤这人比较直线条,所以无法理解宋斐百转千回:“怕冷呗,谁会大下雪天往外跑,冻都冻死。”
宋斐下意识就想反驳,丧尸已经无痛无觉,却还怕冷,这不是很奇怪吗?但又思考,或许他们不能再称之为人,但也还是某种生物,既然能残留着生前某些行为习惯,那趋利避害这最基本生理特征同样保留下来,似乎也没什不可能。
“开饭啦——”林娣蕾将石锅在收拾干净案台上字排开,趁着黄默往里面盛汤当口,招呼宋斐和赵鹤,“赶紧把窗户关上,冻都冻死。先过来喝汤,喝完你俩再指点江山。”
转眼,八个人都聚到案台边,也没凳子,就各抱走石锅找舒服地方喝去。宋斐还在琢磨丧尸怕不怕冷事儿,动作有点迟缓,等回过神,七个小伙伴早取完,就剩下个。好在都热气腾腾,也不分先来后到,他便在扑鼻酱香里,满心期待地捧起自己那份……
吴洲说到后面就没声,明明黄默表情很柔和,但他总觉得对方镜片会随时飞出来切断自己喉咙。
其实黄默给人感觉和林娣蕾截然不同,后者是即便不说话,就站在那儿,也充满存在感,如果不装温柔,开口更是压迫力爆棚。但黄默多数时候都是不起眼,个子也小,几乎也没有能称之为气场东西,但奇怪是如果她看住你,你就好像会被吸到那双眼睛里,再出不来。然后就会被带着或放松,或紧张,仿佛有种无形力量牵制着你。
终于,黄默开口,平和解释道:“们可以随便吃,大不过把瘾就死。但如果你认为这是场持久战,食物配给就要有科学规划,用最小损耗发挥最大效率。你觉得呢?”
吴洲咽下口水,飞快低头开始刻苦喝汤。
直旁听赵鹤倒是心悦诚服:“女就是心细,怪不得爸总说妈能顶半边天。”
原本要转身脚步停住,宋斐把石锅又往眼前捧捧,确定自己听见梦碎声音。
稀里哗啦。
噼里啪啦。
咣当。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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