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悄悄合上，落锁，宋斐靠着门滑坐到地面，感觉腿仍然在发软。
丧尸不可怕，但这样密密麻麻
骇人景象还是很具有冲击力，没密集恐惧症怕是都要被勾出这病。
“全在大厅，”宋斐有些语无伦次，缓
缓，才继续说，“外面这两天不是看不见丧尸吗，都跑大厅里去。”
王轻远：“整个大厅？”
宋斐：“满满当当。”
在还没有等来任何救援，尸潮爆发第十八天。
“
跟你去。”戚言忽然道，“信息透明是对抗这种群体性危机首要步骤，陪你
起赌。”
宋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嗓子有些发干，好半天，才艰难道：“赌输怎
办？”
戚言很认真地想想，给出坚毅答案：“那做鬼也不放过你。”
宋斐：“……”
眼里闪过惊喜光：“外面电视？”
宋斐用力点头：“肯定是！”
学校食堂层大厅有两台电视，分别架设在东西两个半区，每到就餐时间，就会神奇开启，通常不是中央新闻台就是中央。电视都是挂在承重柱高处，除非踩着桌子，否则普通同学只能仰头远观，不可伸手亵玩，更别说调台。
由于大部分餐厅就餐莘莘学子都会有意无意地尽量忽略掉这股正能量，久而久之，便在精神空间里将电视和墙壁融为体，这也就是为什直到发现遥控器，宋斐他们才想起来，操，食堂是有电视！
众人兴奋起来，那被断网断信号断座机搞得近乎死灰心，又重燃起希冀花火。
小伙伴们沉默，不用看，从记忆里把周中午食堂排队打饭偶尔还要等座人山人海壮观景象替换成丧尸版，就行。
“还能继续吗？”李璟煜问。
“能，”宋斐点头，“老办法，声东击西。”
周律皱眉：
“你俩这是生离死别给们看呢？”林娣蕾没好气地插到两个人中间，“们也没说不赌啊。但是硬闯不行，要有策略！”
五分钟以后，自冲进来就再没打开过层后厨大门，轻轻开启个缝隙。开门人动作极轻，极静，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缝隙后只半眯着眼睛，警惕打量着大厅。
月光从落地窗洒进来，让黑暗里大厅笼上层晦暗不明迷蒙。大厅里鸦雀无声，然而是种蕴含着危险静谧。缝隙后眼睛频繁眨动，终于渐渐适应黑暗，下秒，眼睛主人猛地捂住自己嘴，将倒抽口凉气声响压在喉咙深处。
大厅里黑压压全是丧尸！
它们杂乱地拥挤着，庞大数量让整个大厅看起来就像早高峰地铁车厢，张张面无表情脸庞在月色里泛着发青冷光，微张嘴巴仿佛时刻等待着啃食猎物。
“你们说，”宋斐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这种大范围灾难性病毒感染，国家会在电视上播出新闻或者预警吗？”
这是个微妙得甚至有些敏感问题。
小伙伴们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们不是愤青，也不是五毛，所以才更没办法马上立场坚定地说，定会，或者定不会。
“觉得会。”宋斐自问自答，眼里透出执着光，“所以要赌把。”
战友明白，他这是要冲出去打开大厅里电视，冒着可能失去生命危险，赌把他们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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