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高度只能看见两侧住宅楼层窗户,但足够,因为距离实在太近,甚至伸手都能摸到护栏。
只见几乎挨家挨户都挡着窗帘,有好像没窗帘,于是用床单临时遮挡。但不管是窗帘还是床单,只要有缝隙,就能隐约看见那后头窥视着人。
他们警惕着,观望着,带着恐惧,带着小心翼翼,带着切面对危险时会产生情绪。
却唯独,没有恶意。
所以即便感觉到这种来自暗处窥视,武生班也没有觉出太多不舒服。
十六个小伙伴目送货车起步,慢慢开走,不知道该怎形容此刻心情。
哪知道没开出几米,黝黑汉子忽然重新放下车窗,探头回望:“小鬼,下次再遇见这个岁数,叫叔!”
武生班小伙伴面面相觑,噗嗤全乐。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尤其是这样把火热炭,对于武生班小伙伴来说,不只是温暖,还有种被长辈呵护幸福。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帮没出社会少年,当然他们自己是不会用这个词,在同龄人听来,绝逼是装嫩。可放假回到家,谁不是跟爹妈撒泼打滚,犯二犯浑。
“拿好,省着点吃。”司机把两箱方便面塞进周律没玻璃车窗。
后者条件反射地接住,但大脑有点空白。
还是宋斐凑过来,不可置信地问:“给们?”
黝黑汉子被逗乐,笑容让他硬汉脸上多丝柔情:“嗯,给你们。”
贫嘴如宋斐,也不知道该说什,憋半天,憋出来句:“谢谢。”
补漏。
黝黑汉子皱眉:“那可挺远,非得过去吗?”
周律解释:“们都是外地,也找不着其他落脚点,刚才想去省体育场,可那边已经……而且运气好话,他家还能有点儿吃。”
黝黑汉子点点头,表示懂,然后忽然打开车门跳下来。
武生班全体怔住。
长不大,是因为直有人在宠着你。
“应该是转业军人。”聊起车辆上搬家公司名,戚言如此猜测。
宋斐恍然大悟:“难怪,就说怎走路姿势看着那挺拔。”
“谁是最可爱人,”邝野望着货车消失方向,眼底泛起热气,“魏巍诚不欺。”
重新开始上路,宋斐记起对方之前说过话,忙不迭看向车窗外。
说完他都想抽自己。
黝黑汉子笑着,不以为意。
“既然你们听广播,就不废话。”俯身下来,他透过车窗环顾车里每个人,最后字句叮嘱,“记住,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八战友定定看他,半晌,用力点头。
黝黑汉子似乎放下心来,转身回到车上,缓缓关上车窗。
黝黑汉子却径直走到车尾,啪啪拍两下车厢门。
车厢里显然有人,很快门从里面打开,但没人出来,而是汉子跳上去,并且进到里面。
武生班隐约听见司机在跟人说话,好像还不止个人,但隔着车厢,既看不见,也听不真切。
不过很快,车厢里就探出好几个脑袋打量这边,全是司机同款,三十五六、四十岁,皮肤黝黑,眼神刚毅,只是这会儿,刚毅里还透着好奇。
打量没有持续多久,脑袋就缩回去,司机抱着两箱东西跳下来,往武生班这边走,车厢里则伸出两只胳膊,把门拉回去关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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