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被他刻意忽略压抑感席卷全身,巨大酸楚让他呼吸困难。
忽然间,他明白为何无论是电影还是小说里,那些受过创伤主角们,总是不愿意回到受伤现场,因为感觉真很糟。
他甚至觉得,如果会儿老校长像往年样,滔滔不绝宣传学校光辉历史,和蔼可亲欢迎新生入校,自然得仿佛旁边摆放祭奠板是张背景,他可能会愤而离场。
可事实证明,他头脑发热。
当着全校师生面,老校长个个念出遇难同学名字,念到最后,他摘下眼镜,泪水打湿名单。
没等他问,王轻远却先步提醒:“快到时间,你赶紧去田径场吧。”
宋斐没追根究底,因为确实马上就两点,虽然开学典礼迟到不算太大事,然而面对这样个特殊学期,他还是没办法像从前那样吊儿郎当。
往年开学典礼都在礼堂,宋斐想不明白为什今年改地方。
直到走进田径场,看见草坪上立起祭奠板,还有那下面摆放簇簇花,淡淡白,浅浅黄,好像这样便能将沉重心托得轻些,让追思飘得远些。
历史院辅导员换位老师,正在几个同学帮忙下,安排本院学生就位。宋斐他们几个到晚,靠后座位早被开大会就习惯性往后躲同学们占得满满,只剩下第排,挨着导员。
后定要在宿舍里囤至少能支撑半年储备粮。
宋斐不置可否,只关心件事,两个月下来,任哲是否脱单。
结果得到非常悲伤答案——不仅任哲没有脱单,向阳还分手。
宋斐当时很是安慰舍友通,但心里还是冷静分析原因——朝夕相处两个月没让外院女生宿舍里妹子们动心也就算,连唯有妹子还被踹,这种失败护花使者是绝对不存在,唯可能,两位舍友才是被护那支花。
中午时分,任哲和向阳陆续抵达,三兄弟抱在起,激动地搂许久。
全体起立,为遇难同学默哀。
之后老校长讲不是学校历史,而是灾难经过,不是欢迎新生入校,而是赞扬同学们逆境求生英勇。
听到最后,水汽迷糊宋斐视野。
直到很久以后,他还记得老校长说最后句话——真正疗伤不是粉饰太平,而是清楚看着疮疤
宋斐看圈也没找到王轻远,面对老师热情洋溢脸,他只能跟着两位室友硬着头皮坐下。
时间来到两点,校领导已在主席台上坐成排。宋斐地理位置之便利,抬头,都能看见老校长脸上有几条皱纹,吓得他赶紧收回视线,改成环顾左右及后方。
这看,他忽然发现不对。
熟悉面孔,少很多。
同届考古系、历史系和旅游管理系,三个班坐在起,才是从前两个班人数,不,可能还没到两个班,至多个半。
宋斐也终于在这个拥抱里,找到点点真实感。
临近下午两点,王轻远还是没出现,宋斐有些担心,索性打电话过去,才知道对方早到,只是没回宿舍,而是去学院办公室。
“去那干嘛,而且直接拎行李过去?”宋斐下意识便吐槽。
不想王轻远道:“没带行李。”
宋斐愣住,脑袋有点转不过弯,开学不带行李,家又不在本地,裸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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