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感受到剧烈震动时岑司祁几乎已经要睡过去,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霍隆庭猛地拉进怀里,霍隆庭把他压在身下,将他脑袋按进自己怀里,用身体将他完全地挡住。
耳边是不断响起剧烈山石滚落声响,身下车子跟着晃动,前排司机慌乱地喊着“怎办怎办山体滑坡”,身上护着他人却没有动过分毫,嗅着那熟悉又陌生霍隆庭身上气息,听着他在自己耳边轻声呢喃“别怕,司祁别怕,在这”,岑司祁闭上眼睛,眼泪却不停从眼角滑落下来。
在阵地动山摇之后,随着最后声山石落地巨响,世界重归安静,巨大山石就落在车子正前方,离他们只有不过几米距离,满脸惨白司机终于回过神,抖抖索索地换挡往后退,再重新踩下油门,小心翼翼地绕过山石,飞奔离去。
好在后半程都没有再出什意外,直到进城区,霍隆庭才终于松口气,放开被他紧搂在怀里岑司祁,黑暗中抬手抚抚他脸:“没事。”
他摸到满手泪水,心疼得厉害,却只能轻拍着岑司祁背安慰他:“真没事,别哭。”
山庄外空地上已经聚集很多人,虽然慌乱但还不至于出什乱子,他们这个地方震感其实并不算十分强烈,震中很明显不在这里,有人选择先在这里待着等天亮再离开,也有人立刻就发动车子出山去。
霍隆庭简单交代下头人安抚疏散游客,拉着岑司祁上车:“调直升机过来已经来不及,以防万,们现在就出山去。”
如果只是他个人,他并担心会出什事,但岑司祁也在,他却不能不多考虑些。
岑司祁整个人都是懵,直到车子发动驶上出山盘山公路,他才终于回过神,发现自己手直被霍隆庭紧握着,不自在地抽出来,手心都是汗。
霍隆庭轻声安慰他:“别怕,没事,出山就好。”
个小时后,直升机把他们接去省城,住进从前来这里住过那间酒店。
霍隆庭叫人开是有两间房间套房,进门之后他先烧壶热水,倒进杯子里递给呆坐在沙发里动不动岑司祁:“你嘴唇都白,喝口热水吧。”
岑司祁接过水杯轻抿口,握着手依旧在微微颤抖,霍隆庭想让他心情好点,故作轻松道:“有那可怕吗?这不是没事吗?”
岑司祁低着头,却句话都说不出来,许久之后他才轻轻点下头,嚅嗫道:“谢谢……”
霍隆庭拍拍他肩膀:“别多想,很晚,进房间去睡觉吧,睡觉就没事
岑司祁胡乱点点头,他不自觉地握紧手心,小声道:“谢谢霍先生。”
他其实并不害怕,只是没有反应过来而已,更没想到会在这样情况下与霍隆庭碰面。
“跟不用说谢。”霍隆庭声音有些哑,他拿条毛毯出来给岑司祁盖到腿上,岑司祁出来得匆忙,身上只穿着单薄睡衣,虽然是夏天,但山里深夜气温还是很低。
岑司祁没有再说,他已经很累,也不知道要跟霍隆庭说什好,靠进座椅里很快就闭上眼睛。
霍隆庭没有再打扰他,安静地看着他侧脸,心里焦躁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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