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刻钟,是随堂测试,泰阳尊者先步离开,留他几个弟子下来监考。
考卷发到手中,乐无晏扫眼,兴致缺缺,连笔都懒得提,撑着脑袋打瞌睡,打算会儿直接交白卷。
直到阵喧哗声响将他吵醒,是那向志远,人就站在前座秦子玉桌边,手按住他考卷,冷言问他:“你方才在偷看前座人考卷?”
秦子玉愕,下意识为自己争辩:“没有。”
“亲眼所见你还敢说没有?”向志远拔高声音,“新弟子内学课上竟敢公然舞弊,仙尊知道你是这种德行败坏、投机取巧之人吗?待将事情禀报师尊,再上报宗门,你这种人合该被逐出宗门才对!”
但见他身后还跟着四五弟子,且各个神情倨傲,另有仆从十数人,排场也是真大。
乐无晏还在其中看到个熟悉面孔,是那个向志远,他也是这泰阳尊者弟子。
乐无晏皱皱眉,……早知道不来,晦气。
泰阳尊者冷漠扫视过堂下众学生,视线落至乐无晏时稍顿顿,再又移开。
众新弟子起立行礼,乐无晏不情不愿,做得分外敷衍,腰都没弯,拱手又坐下。
每次都是人山人海,尤其仙尊讲学时,听学之人能从山顶排到山底,甚至有人提前三五日便过来占座。”
乐无晏却不信:“真假啊?你不是才入宗门?你又没见识过,有没有这夸张啊?”
秦子玉笑道:“都是这说,凡听学之人,能悟得仙尊只言片语中深意,便能有所得,听仙尊堂课,胜过自己闭关修炼三年。”
乐无晏:“呵。”
他二人并肩走进明德堂大殿,周围不时有各样打量目光落过来。
秦子玉闻言白脸,焦急道:“真没有……”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偷看别人考卷,”身后乐无晏不紧不慢地插进声音,“说话得有证据吧,少在这里拿着鸡毛当令箭,故意借机排除异己。”
向志远瞪
向志远就立在泰阳尊者左手下侧,瞧见这幕,沉下脸冷哼声。
之后授课内容讲全是炼气基础,众新入门弟子听得聚精会神,唯乐无晏个,几次打哈欠。
他已经后悔,宁愿对着徐有冥那张冷脸发呆,都好过来这里受折磨。
泰阳尊者目光几次略过乐无晏,隐隐不快,修为至化神期以后,他已有数千年未再尝过被人轻视态度,偏这个筑基期小子敢如此这般。
但想到那日在太极殿,徐有冥对他这位道侣维护态度,又生生忍下。
个是仙尊道侣,个是仙尊弟子,走到哪里都格外引人注目,秦子玉还有些不自在,乐无晏却老神在在,随意找个位置拉着秦子玉前后坐下,问他道:“昨日仙尊授课讲什?”
秦子玉:“昨日第堂课,讲都是宗门规矩,因这次弟子选拔是由仙尊负责,故而由他与众人宣讲。”
乐无晏心道那幸好自己没来,不然课上能直接睡过去。
说几句话,原本喧哗课堂骤然安静下来,端着脸从内殿走出来男子,是今日授课师傅——泰阳尊者,大乘初期长老。
乐无晏瞧眼,这老头个头瘦小,面有沟壑,观其外貌结丹应在三十岁以后,天资只能算平庸,能混到如今修为和地位,想来也有几分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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