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遥望夜空,始终未动。
如遮天闭月,星辉月芒齐被掩盖光彩。
群鸟已越过山崖,即将远去。
徐有冥大步追上前,喊句:“青雀。”
最前方凤王鸟倏忽停住,回头望向他。
那双漆黑凤眼里映着夜火,看不清其中情绪。
滚烫热意自凤王骨所在位置蔓延开,红光渐罩住他身体。
先是指尖,骤然幻化成片金赤凤凰羽,再是手掌,点点延伸往上,他双臂逐渐羽化,身体缓慢腾空而起。
巨大凤凰羽翼彻底伸展开时,那道红光已将乐无晏完全笼住,他身体浮于半空,非是灵力支撑,而是本能使然。
乐无晏闭起眼,脑中什都不剩,唯余来自故土召唤,在呼喊他回去。
“啊——!”
徐有冥心下空,想飞身追上去,又生生按捺住。
凤王鸟轻轻点头,徐有冥终于看到,他眼中藏着不舍。
短暂停留后,凤王鸟双翼挥动,不再留恋地转回头,带领他身后群鸟,迎向天际而去。
那道红光彻底消失时,群鸟再不见踪影,夜潮也重归平静。
山上夜风重起,吹起徐有冥衣袍猎猎。
脖颈在那瞬间用力向后折去,他发出撕心裂肺地呼声,双腿骤然化成炫目斑斓尾羽,接着是躯干,再是脖颈。
最后是头颅,额前火焰纹光芒大作,仿若要燃烧起来。
徐有冥目光始终追随着他,幽深双目里映出那道如火般耀眼影子。
乐无晏彻底化形。
他已向着夜空展翅而起,他身后,上百只青鸾鸟追随他起迎向那道红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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