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瑕盯着这把伞看很久,久到书房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才缓缓收回神。
“伯爷,您要画纸、颜料都已经备好。”管家声音传进来,“您现在用?”
“拿进来。”容瑕走回书桌旁,把桌上《中诚论》收起来。
管家让小厮站在门外,自己亲手把东西样样拿进来,最后他关书房门时候,目光扫过那把没有收起来伞,随即飞快地收起目光,躬身退出去。
很多人都知道容瑕书画双绝,精通诗词,又有济世之才,年少时便才名远播,但是很多人也知道,容瑕从未画过人。他画过花鸟鱼虫,山水草木,唯独没有人见过他描画人物。
“请问有什吩咐,伯爷。”
“让你查消息怎样?”容瑕放下手里信件,语气有些微妙,“大长公主身体,是不是真不行?”
“大长公主府人办事很小心,大长公主府大多数时候服用都是丸药,就算真有药渣,也不会让普通下人插手,而是由大长公主身边得用下人亲自处理,”杜九皱皱眉,“大长公主平日生活习惯也没有多大改变,但是属下仍旧觉得,这里面有什不对劲。”
若真没有什问题,为什会如此小心,甚至连药渣都不愿意让其他人发现?
书房里片寂静,容瑕看着角落里那把仕女簪花伞,半晌后道:“你送份亲自书写拜帖到大长公主府上,要拜见大长公主。”
朝如意连连道谢,又念郡主慈悲芸芸,感恩戴德地退下。
“就知道郡主您心疼这些人,”如意与几个丫鬟伺候着班婳穿好衣服,小声道,“这雪只怕还有得下呢。”
“都是人生父母养,冻坏也可怜,”班婳洗干净脸手,又净牙以后才道,“今年雪,似乎格外大。”
如意看着窗外纷飞大雪,点点头,“似乎确实比往年大些。”
雪大,街上就没有多少行人,富贵之家还好,家中地库里储满各种肉菜,贫寒家庭日子就有些难过。虽说朝廷每年都要发笔银两下来,让当地衙门帮着老百姓度过寒冷冬天,然而经过层层剥削,真正用到百姓身上,连零头都没有。
有人说他不擅画人物,也有人说世间没有人能让容瑕动笔,但是不管真相如何,至少容瑕从不画人物是诸多才子公认。
大雪、红牡丹,执伞人,奢华大殿,每样都是
杜九愣愣,抱拳退下。
等杜九退下以后,容瑕走到角落,弯腰拿起这把伞。
“咔。”
伞被撑开,伞面上华服盛装女子头簪牡丹花,笑得脸明艳。
大长公主病故,静亭侯府又该何去何从?
可是即便有人冻死饿死,当地*员也不会往上报,在繁华京城里,所有人都欢天喜地迎接除夕到来,他们并不知道朝廷分拨下去钱款根本就没有用到老百姓头上。
“伯爷,”杜九走进容瑕书房时候,见书房角落里还摆放着那把过于艳丽伞,随口便问道,“您不去还伞吗?”
容瑕挑挑眉,不明白他为何怎说。
“属下听闻,伞谐音不太吉利,所以借别人伞,定要还回去,”杜九见伯爷脸色没有变化,立马补充道,“当然,这是民间无知妇人传言,没什意义,这伞也挺……”
“杜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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