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庆帝暗自在心中感慨,君子当如容瑕,这般说话竟是全女方颜面,让人挑不出丝毫错处,尽管他与皇后都知道,容瑕本不喜婳婳,此刻也说不出什话来。
“你且等等,待大长公主……”
云庆帝喉咙动动,红着眼眶说不出话来。他有心给班婳找个如意郎君,但是
“是没用……”
容瑕听清班婳再说什,他握住她冰凉手掌,语气坚定道:“不怪你,这不是你错。”他回过头,看向跪在外面御医,“郡主手受伤。”
云庆帝反应过来,挥手让御医过来,“小心些,别弄痛郡主。”
御医看到班家生离死别,心里真是五味陈杂时候,听到皇上命令,才恍然回神:“是。”当他看清握住福乐郡主手腕人是谁后,诧异地看容瑕眼,再低头处理起班婳掌心伤口起来。
“陛下,”等班婳伤口处理完以后,容瑕走到云庆帝面前,跪下道,“微臣方才当着众多人面,毁郡主名节,微臣愿娶郡主以全郡主美名。”
大长公主看着朝自己奔来儿子,脸色红润得犹如二八少女,脸上笑容也越来越温柔。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涯……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大长公主把手放在终于赶过来班淮手里,喃喃道,“努力加……餐饭……”
她仿佛忽然来精神,双目亮得犹如天上星辰。
“水清啊,”她笑着看着儿子,“咱们婳婳找小郎君真俊俏,回去就告诉你父亲去。”
“嗯。”班淮哽咽着嗯声。
云庆帝与皇后闻言愣,忽然想起刚才容瑕背着班婳进大殿,还当着大长公主面说他是班婳夫君。这本是权宜之计当不得真,可是今天这里有御医太医宫女太监,若是传出去确实对班婳名声无益。
“君珀,朕知你是正人君子,不忍毁女子名节,只是……”云庆帝看着陷入悲痛中班家人,“婚姻乃是大事,你不必如此委屈自己。”
容瑕在京城中有多受女儿家倾慕他是知道,这样儿郎想要娶个才貌双全,身份显赫女子并不是件难事,班婳这样女子,只怕并不是他喜欢。
因为担心女子名节受损,便要求娶之,这样男人确实是难得君子。
“郡主善良可爱,微臣心仪郡主,能娶得他,乃是微臣之幸。”容瑕朝云庆帝行个跪拜大礼,“请陛下与娘娘为微臣做这个大媒。”
忽然,大长公主手无力垂下去,明亮双眼也缓缓闭上,她含笑睡过去,只是永远不会再醒来。
班淮张开嘴不断地抽搐,可是他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甚至连滴眼泪都掉不下来,就像是跳出水池鱼,极力张大着嘴,却不知道何处是救赎。
“德宁大长公主殿下……去。”
“侯爷。”阴氏把班淮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背,下又下。终于,班淮哭出声,就像是失去母亲乳燕,声比声绝望,声声泣血。
班婳怔怔地坐在地上,低声呢喃着什,犹如失去理智。容瑕抓住她紧握手,点点抠开她手指,才发现她掌心早已经血肉模糊,不知道什时候被她指甲掐破,皮肉黏腻在起,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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