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晋闻言愣住,这位老妇人是认错人?
他见这老人头发花白,脸上皮肤犹如苍老树皮,也不好跟她解释,笑笑就接过篮子提在手里。
“老婆子在这里卖很久花,再没见到有几个人比公子还要俊俏,”老太太把银钱小心翼翼地装进荷包,“您下次再来买,老婆子就免费送你,这些花不值当这多钱呢。您上次送钱太多,老身回去买小块地,如今家里日子也有盼头。”
“老太太,你认错……”
“正说着,人就来,”老太太脸上笑容更加温柔,“你未婚妻是个好姑娘,面带贵人之相,你们在起肯定会有后福。”
“公子……”被踢护卫从地上爬起来,急切道,“相爷说,万事不可冲动,您言行影响着整个家族。”
石氏族,除石崇海这脉以外,还有很多依附在石家羽翼下过活分支,若是石崇海倒台,石家羽翼下所有人都要跟着倒霉。
石晋浑身颤,他苦笑声,牵着马便往城内走,看也不看这些护卫眼。
自从出生,他便被父母耳提面命,要以家族为重。大姐嫁给太子,二妹也被父母养歪性子,就连他也要严格按照父亲意思办事,不然便是不孝,拿整个石家荣华富贵开玩笑。
背负着这样个家族,太累。
“驾!驾!”
骏马在大街上飞驰,路边行人纷纷避让,心里想着,这又是哪位贵人心情不好,跑出来纵马飞奔。
不过这些人有钱,就算闹市纵马罚银百两,他们也愿意。有钱人世界,他们普通百姓不懂。
石晋骑马出城,在四周找寻遍,却没有看到妹妹身影。他回头找到看城门卫兵,“今天发配到西州女犯出城没有?”
被问话是个新上任护卫,他见问话人锦衣华服,气势逼人,不敢隐瞒,忙开口道:“两个时辰以前,就已经出城。”
石晋顺着老太太视线望过去。
班婳骑在
他走到熙熙攘攘人群中,看着四周来往行人,竟有种喘不过气来感觉。
路边有个小姑娘牵着父亲手,然后耍赖让她父亲抱,她父亲低头说什,便把小姑娘抱在怀里,小姑娘高兴地搂住父亲脖子,脸颊边酒窝可爱极。
这样……才算是家人吧。
石晋站着原地,直到这对父女走远以后,他才收回视线。转头见个年迈老太太在卖绢花,他忽然起几分怜悯,掏出把银钱把对方整篮子花都买下来。
“公子今日怎是个人?”老太太把篮子跟花都递给他,笑容温和,“您未婚妻没有与你起吗?”
“两个时辰前?”石晋抓住护卫衣襟,“不是说午时才押送犯人出城吗?”
“公、公子,在下并没有听到这个说法,”护卫见这位公子形容癫狂,不敢惹得他更加生气,小心翼翼道,“在下接到上峰文书,说是辰时上刻有批女囚被发配到西州。”
“辰时……”石晋怔怔地松开护卫,时间竟有种天旋地转之感。
“大公子!”石家护卫追过来,“相爷说,请您立刻回去。”
“滚开!”石晋踢开离他最近护卫,冷脸瞪着这些护卫良久之后,整个人仿佛失去神魂般,“你们自己回去,四处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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