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大半月没见,云庆帝仿佛老很多,面色蜡黄,眼窝深陷,面相也不似往日温和威仪,反而显得刻薄与疯狂。班婳眨眨眼,眼底仍旧是片孺慕之意,她快步走到龙床边,蹲跪下来,“陛下,您可终于想起见。”
见到班婳明显亲近之意,云庆帝面色温和些许:“是你不想见朕,怎还怪朕见你?”
“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是在孝期,若是直接近来见您,别人会说不懂规矩。”班婳双眼亮,“若是您召见,那就能光明正大进宫。”
“这个时候你就可以不守礼?”
“规矩是死,人是活嘛,”班婳狡黠笑,“反正只要有您在,看谁敢说。”
“就是因为这些大臣们都忠心,陛下才更不该这做。”皇后叹息,恍惚间又想到陛下刚中风那天夜晚,他迷迷糊糊间口唤老静亭公与容瑕父亲名讳时惊恐。
他们夫妻二人成亲这多年,恐怕她也不够完全解陛下。
大月宫里,云庆帝正在,bao怒之下打翻药碗,药汁泼宫女满头满脸,她惊惶地跪在碎瓷片上请罪,面上连丝痛意都不敢显露出来。
“笨手笨脚东西,滚出去!”王德轻轻踢宫女脚,宫女顺势在地上滚个圈,便匆匆退下去。
两个太监上前轻手轻脚收走碎瓷片,再有两个太监匆匆用衣袖擦着地上药,很快苦涩药味充满整个大殿。
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这孩子……”皇后见班婳笑得脸灿烂,心里微微松口气。不管怎说,她不想跟这个孩子起什嫌隙,陛下最近做事确实越发荒唐,可是现在他连她话也听不进去。
“且去吧,”皇后摇头,“陛下近来脾气不好,你回话时候多注意些。”
“是。”班婳行礼后退下。
“娘娘,”皇后身边女官走到皇后身边,小声道,“下面人传来消息,二皇子妃方才在半路上把福乐郡主拦下,两人似乎闹得有些不愉快。”
“看你这是强词夺理。”云庆帝笑笑,“朕以往就不该惯着你。”
“陛下,
“陛下,”王德恭恭敬敬地朝云庆帝行个大礼,“福乐郡主来。”
云庆帝愣片刻,转过头道:“宣。”
王德退出去,走到殿门口对班婳露出个灿烂笑:“郡主,请。”
“有劳公公。”
“郡主折煞奴婢。”王德亲手帮班婳掀起最外层厚厚地纱帐。走进殿内,难闻药味窜进班婳鼻子,她目光落到仰坐在床上云庆帝身上。
二皇子妃还是太年轻,这宫里根本就没什秘密,她大摇大摆把人拦下来,就该想到消息会有传到娘娘耳中天。
“个个都不省心,”皇后疲倦地闭上眼,“随他们去吧,只要不要闹得太过,本宫也不想管。”
“娘娘,您近来太辛苦,”女官上前轻轻捏着皇后肩膀,“您还是好好休息几日吧。”
“如今这后宫里乌烟瘴气,流言不断,本宫如何能够安心休息,”皇后焦虑单手托着下巴,“皇上前几日才杖责姚培吉与容瑕,今天又下旨意去训斥几位尚书,这不是逼着朝臣离心吗?”
“娘娘您不要多想,这几位大人都是忠心耿耿之辈,定不会因为陛下这些举动而心生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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