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侯爷方才出去。”
班婳把帕子扔回盆中,起身走到铜镜前,这冷天,容瑕大早出去干什。
“郡主,您今天想梳什发髻?”玉竹与如意走到班婳身后,两人见郡主神情有些落寞,问话时候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随意,”班婳兴致不高,“你们看着梳就好。”
“怎能随意?”容瑕大步走进来,大氅上还沾着未化开雪花,“今天是回门好日子,可不想让岳父岳母以为对你不好。”
容瑕见班婳神情有些落寞,让马夫停下车,匆匆跳下马车。
“这个给你。”容瑕回到马车里,手里多盏漂亮大红灯笼,灯笼上写着个大大福字,另边画着对喜鹊。喜鹊报春,是好兆头。
“这不是逗小孩玩吗?”班婳接过灯笼,嘴上虽然嫌弃,手却忍不住戳几下灯笼上喜鹊。
“嗯,”容瑕在她脸颊边轻轻吻,小声道:“在心里,你就是最珍贵小女儿,待你如珠似宝,舍不得让你受半分委屈。”
“哼,”班婳对他小声道,“才不信你。”不过,这不代表她不喜欢听。
经常找麻烦,但是只要他碰下,就哭,不仅哭还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欺负,”班婳眼睑低垂,掩饰着心中情绪,“有次,陛下问,蒋洛身上有没有长于太子。”
容瑕忽然忆起,在九年前,陛下也曾问过他,那时候他只有十五岁,他说是,他更欣赏太子,所以并不太解二皇子。
“说不喜欢二皇子,只喜欢跟太子玩,二皇子在眼里,没有处比得上太子,”班婳牵着容瑕手,每步走得很慢也很随意,因为身边有个人牵着她手,她不用担心自己会摔跤,“陛下听以后,不仅没有生气,还夸性子直爽。”
或许陛下少年时期,也盼着有人说,他们只喜欢太子,不想跟二皇子玩。
只是那时候不曾有人这样直白说过,她这句话,让他心理上有满足感。
他把个木盒放到梳妆台上,“你看看这里面东西,有没有喜欢。”
班婳没有看这个木盒,而是有些惊讶地看着容瑕:“你说今天回家?”
容瑕听到“家”两个字,知道在班婳心中,家仍旧只有个,那便是静亭公府。他笑笑,“今天自然该回去,行宫这大,就们两个主人在里面有什意思
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美男子,满面温柔说着情话,让人怎能不心动呢?
容瑕把她揉进自己怀中,小声笑道:“你会相信。”
马车缓缓向前,在积雪上压出深深地车轮印。在这喧嚣世界,马车里脉脉温情,就像是雪地中早春,美好得不太真实。
腊月三十,班婳出嫁第三天,本该是出嫁女回门日子,但是按照风俗,出嫁女除夕,是不能回娘家过。
班婳醒来时候,外面雪还没有停,她套上衣衫,净完面对端着盆婢女道,“你们家侯爷呢?”
“真巧,”容瑕笑,“陛下当年也曾问过。”
“那你怎回答?”
“说跟二皇子不熟。”
“嘻嘻。”班婳捂着嘴笑,“这个回答好。”
两人出宫,见街头挂满红灯笼,街道上挤满人,班婳道:“明天就是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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