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起进入华亭中,刚才还载歌载酒苑中气氛稍嫌冷清,原本在场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萧见深与庄王。但他们在见到萧见深之后,反应和外头那些庄王下属差不离,因为种种原因俱都不敢多看,纷纷将自己注意力与目光放在庄王那边。
但无数事实都曾证明过,只要有皇太子在座,众人注意力就不会被第二者吸引。
萧见深与庄王起进来之后,已当仁不让地坐在唯主位上。而后对庄王说:“皇叔安坐。”
庄王哪怕是萧见深亲叔叔,也不得不微笑地退射之地,依言在其下首落座。
华亭苑中气氛更为安静,诸人目光似有游移,并不敢直接与太子相触。
话音才落,跟在车队之后个小太监立刻小跑上前,在车辕旁团身伏地高喊说:“太子请下车驾!”
金辂车车门自内打开。
绣着四爪金龙常服先随着只修长手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再接着,马车里皇太子低首出现,恍惚间骄阳烈,众人只见皇太子面容笼在团金光之中,竟煌煌不能直视!
黑色皁靴落在太监背部,仿若踩着尘埃似地那样触,皇太子已踩人凳下车。
提前知道消息庄王早已等在入口处,先叙国礼拜见皇太子,皇太子随后论家礼回拜自己叔父。
致勃勃,两眼放光地相互交谈着,谈论内容紧密围绕着刚才驶过车驾与车驾中人:
“你刚才看见没有?那马车中情景,啧啧啧——”
“看见什?看见什?”
“呵呵,那貌美相姑在车驾里,还不止个,你说看见什?”
“噢——”
这倒并不值得奇怪,实际上随着萧见深长大,别说百姓士子,哪怕是庄王本人,等闲也不太喜欢和自己这个侄儿并排或者见面。
也许世上真有那样种人,不管他私下如何,至少表面看上去乃威仪天授,锐不可当。
主位上萧见深目光在在场诸人脸上缓缓滑过。大约几息安静,他缓缓开声说:“今日魁首是谁?”
随着这声音响起,方才有人自人群中举步而出。
萧见深眼看去
年届四十,有把美髯庄王微笑着要扶起自己侄儿,但在这步之前,皇太子已自己直起身。
这点小小细节只落在周遭几个人眼中,庄王恍若无事,与皇太子把臂起往苑中走去,边走边说:“见深也来,就与本王起去苑中看各位书生吧。”
此朝国姓为萧,皇太子双名见深。
萧见深听见自己皇叔如此说话,微颔首,给个字:“可。”
叔侄两同近前,众人这时才看清楚皇太子容貌,只见其广额深目,悬鼻薄唇,长身而立,如松似玉,身红色常服由玉带束住,皇太子目光所及,其胸前及手背四爪团龙似扑将而出,叫周遭之人根本不敢细瞧,慌忙低下头时,也只记得那仿佛那伟岸身形和仿佛带着凛凛寒光视线。
“原来皇太子旦旦不休夜御七男传言竟是真!”
“早几年就传遍事情,这还有假?……”
驶过街道马车这时已来到华亭前。
四匹骏马如通人性,在同将车拉进华亭大门之后就齐齐停下。
又次来自随队内监高声:“皇太子仪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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