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太子,怎可能尝过乡间贱菜?就算曾经因缘际会尝过,又怎会特意在他面前提及?
唯有太子曾使人调查“薛茂卿”经历,知道那些真真假假过去,方才能有今日之举,说今日之话。
调查本是应有之义。
但能贴心至此,却非寻常之人。
若他身是女儿之躯,少不得也就此从。
小时候这还算是美味。
这样东西,萧见深不觉得傅听欢会有兴趣,但出乎他意料,对方目光似乎直停留在这上面。他先是有点诧异,然后很快就释然,心想对方这些天里这好养,想吃这个也没什奇怪。不像当年他师傅,他煮桌子菜,对方只动筷子。
因此虽是难得缅怀过去之物,萧见深看眼手中野菜,还是递过去问:“要尝尝吗?”
傅听欢:“……”
他也是怔下,不太明白怎会转到这个话题上……但这不是什难以忍受要求,他还是接过那株野菜,揪瓣叶片塞进自己嘴里,边嚼边想,还是和记忆里样又涩又毛……
以忍耐。因此为防傅听欢站立不稳踩到脚下作物,萧见深直保持着侧身单手揽住对方姿势,直到那些能感觉颤抖渐渐平息之后,他才收回手,顺势弯腰,拔起田地里株和秧苗抢养料野菜。
这株野菜高不过尺,顶端有白色小花,叶片如指甲壳大小,呈心型模样,是萧见深少时曾食过东西,叫做荠菜。
他对傅听欢说:“感觉还好?”
“没有什。”
他随意问道:“那些流言你也听说?”流言指是傅听欢刚才说东西南北家女儿。
傅听欢时心中五味杂陈,他垂眸看看手中野菜,又屈膝蹲下,以手掌压压株秧苗附近松动泥土,又以手指掐走叶片上只小虫。他没有杀生,而是轻轻将小虫给放。
萧见深看见这幕。他这时忽然意外发现对方虽然面貌艳丽,但在独自沉默时候,却额外显得有些呆——因为对方又在**。
他近日正为土地之事烦心,亦更为解到对于农夫而言粮食究竟又多珍贵,所以方才见着傅听欢可能踩到幼苗,才伸手将他
“味道不怎好。”萧见深说。
“味道确实不怎好。”傅听欢实事求是。
“以前吃过。”萧见深说。
“以前也吃过——”傅听欢接话,话都说完才意识到萧见深刚才究竟说什!他蓦地转脸看向萧见深,却只见对方看见站在自己身前几步之外,被布巾层层缠绕侧颜。
手上野菜似乎在凭空间多出好些本来没有重量。
“虽卧床养伤,又不是耳聋眼瞎。”傅听欢道。他说话时候看着萧见深,萧见深此刻已向前走数步,就着天波河中水洗洗手上野菜。他不能看见那层黑色薄纱和薄纱之后布条下,萧见深对于这句话反应。没有那张夺人注目面孔,那些只由行为表现出现体贴好像也就跟着让人无法再忽略。
傅听欢不想看萧见深面孔,目光随意停放,停留在萧见深手上。
萧见深这时正摘片叶子放进口中咀嚼。
微涩,有点毛刺。并不是非常好吃,和记忆中味道差不多。
但他又揪片放进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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