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地下,唯独此微末之光执于彼手。
竟是萧见深。傅听欢看清对方面孔,时恍然。
萧见深提着灯。
狂风急雨将周围切都牢牢遮蔽,天地亦被笼罩于模糊之中。
他向岸
他回到天波河边。
人群果然已经散。
他独自站在浩浩河水之前,雨已将他身上衣服都淋湿,雨也浇灌着河上盏盏水灯。
无数光亮在瓢泼大雨间黯然熄灭。
这世间切,所有切美丽与光明,总被雨打风吹去。
“狗――狗――狗――”地上人似乎只会说这个字。
傅听欢轻呵声,左脚在地上人脸前轻轻点:“就凭你们,也想与抢那孤鸿剑?也配与抢那孤鸿剑?”
而后他脚直接踩上地上人脑袋。
“砰”地声,地上脑袋瞬间炸裂,红白散地,也染红傅听欢衣角。
傅听欢并不多看眼脚下死人,便如碾死只蚂蚁似地转脸对着琵琶女,平心静气说:“继续追踪梁安与其余十个人,要他们个个――人头落地。”
杆远远地缀着傅听欢水灯,打算等离人群视线,再拣起水灯看中间是否有什蛛丝马迹。
这幕正落在人群之中傅听欢眼里。
傅听欢回想着解签人刚才所说“若公子有心上人,心上人又能够在天波河对岸捞到公子河灯,那就是大吉大利心想事成――”,与萧见深样负手站着,不言不语,目光静静停留在背对着自己身影上片刻,便转身离去,朝着前方成片银杏林走去。
他步伐从头到尾都不紧不慢不疾不徐。
但他周围树木退后速度却越来越快,人影早已不见,人声也不能听闻,他倏忽停下脚步,天空弯月如弦,地面树影鬼魅。
他索然无趣,转身便走。
就是这转身时间,他便见七瓣莲花妩媚,花中真经耀眼。
盏灯。是他刚刚放入水中灯。
冷风肃肃,寒雨凄凄,山川俱寂,天波浩渺。
那人长身立阶前,眉目清冽。
琵琶女将腰与面孔起深深地弯下去。
等她再抬起脸时候,树林中已没有傅听欢踪迹。
去时走得快速,归时便缓步而行。但今日天公不作美,傅听欢刚刚走半数路程,天上乌云就遮月亮,而后淅淅沥沥雨线便穿过树叶,自天而降。
这温柔雨丝在短短几个呼吸间就由小变大,它们飞快地洗去傅听欢身上血迹与污迹。他在雨中平静地行走着,这晚悸动在这凄风苦雨之间飞快沉凝为坚冰样存在。
只要再走几步。这样坚冰就会像往常样,被傅听欢从胸腔中取出,丢在地上,弃如敝屐。
沙沙声音从树林深处传来,片刻,道身影自黑暗中蹿出,正是酒楼之上琵琶女。她手中还提着具遍体鳞伤,看上去已没多少人形人!
那人面部被划得支离破碎,双手双脚都不见,整个人就像是短半截棍子,又仿佛个破布袋子,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但他竟还活着!
他挣扎着说话,每说个字,就有血沫自唇角溢出:“傅……傅……狗……爷……不会――”
“不会什?”傅听欢便笑道,“你们十二个人与梁安星夜赶来杀,恐怕没有猜到这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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