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听欢保持微笑,保持沉默。
萧见深看着傅听欢想片刻,突而揽对方腰,再次跃上八角亭顶端。
屋顶上青瓦如同鱼鳞样整齐,他们这里站片刻,就双双坐下。此刻天远方还放着烟火,闪烁光芒将半天星空都渲染成瑰丽媚色,天上月是胖,只缺个小角,像是放在灶台上被顽童咬去块边角大饼。
烟花声音在远方,人声音也在远方。
那些尘俗中种种利益纠葛,恩怨情仇,都远远地离开现在并肩坐在屋顶赏月两人。
道流光千真万确地自天空坠落到萧见深掌中。
小小点,是白色,像星子样光泽,又像飞絮样飘飘摇摇地来到萧见深眼前。
那是花。
萧见深抬头向上望去,只见这短短时间里,五颜六色花瓣从凉亭正上方打着旋儿往下飘,正是这湖心亭间最美好点缀。
傅听欢这时微笑着凑近萧见深,他看上去似乎想说些什。
并不是结束。
这时舔完唇角东西萧见深还看见依旧举在自己面前汤匙,他心中并无排斥,于是便自然地吃这口喂到自己跟前东西。
挺甜。味道还算不错。萧见深想,于是给傅听欢个微笑。
傅听欢手在半空中停足有刻钟时间。
此后咸豆腐脑也上。
萧见深觉得自己此刻应该说些什。他渐渐地回过味来,意识到刚才在这里人也许正是傅听欢人,那屋顶上人洒下花瓣行为,那屋顶上人洒下花瓣行为,应当也正是傅听欢授意行为?
他最终还是没有说什。
但萧见深先步问他:“是谁在凉亭上洒花瓣?”
傅听欢脸上笑容连同嘴里话起顿住。他暂且失去自己声音。
既然没能从另个人这里得到答案,萧见深便足尖点,整个人拔地而起,跃自八角亭顶去看那守在顶上人。他并未太过认真,凉亭上人反应也极为迅速,几乎再他跃上去刹那翻身而下!萧见深便只见道黑影在眼前闪过。
凉亭中傅听欢没有动。于是他便眼睁睁地看见个人跳上去同时,另个人间不容发地从上边倒栽入水里,溅起朵小水花,默默地淌着黑水游走——幸而这次没有渔网网住她。
傅听欢又等片刻,跳上去萧见深再轻飘飘落下来,他说:“凉亭上人已走。”
直到两碗都吃完两人起走,他也不明白为何今日竟连那咸豆腐脑,也能吃出嘴腻人甜味。
走过集市又走过小吃街,人群就在这不大不小县城中分流。
萧见深与傅听欢往人少那条路走去。远处山和近处树,天上云与地上水。他们并不着急,走走停停,间或看着低飞燕子在水上掠起道涟漪,又或者松鼠捧着果子朝树下张望。
不知不觉中,天近黄昏,湖中水变成与天样橘红色,他们也来到位于湖心八角亭内。再忽儿时间,昏黄也已经褪去,天色开始变得很暗,像最深邃蓝色那样暗。
然后束花在远方天空绽开,赤橙黄绿,大大小小绚丽多彩颜色刹那盛放于黑幕之上,而后在盛极之际倏然倒卷,似天河倒悬,万千流光争相坠落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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