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孤自有分寸。”萧见深道。
方谦心便像往常样默不作声。但这样沉默今日却不如往常样没有后续。
这回他并不离开,而是走到萧见深身前,他屈下双腿跪坐在对方脚前,先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只手放在面前膝盖上,在感觉那膝盖仅只跳动次而没有任何其他反应之后,便又把自己另外只手放在这膝盖上。
他端端正正地跪坐好,然后仰起脸看着萧见深。
他身上有股奇异松香,这是他今日特意染好方才来见萧见深。
切都合乎逻辑,证明着他最初猜测与疑心并不正确。
……但还是有些不妥之处。
萧见深微微拧起眉。站在窗前他被天光照,感觉到丝晕眩与不舒服。这不舒服正来自于胸膛曾被傅听欢捅伤之处。这十数日时间里,那道伤口并未愈合,不止没有愈合,还时时泛起细密如针刺疼痛。
当日并未见到对方藏在手下之兵器,也许是因为兵器缘故……
他手撑在窗台上,今天疼痛比往常更剧烈,就像心脏也被人动手给狠狠搅下——正在这时,门轻轻地被推开,方谦心自外头走入室内。他站在门扉之处,正是里外分界线,也是光与暗交界点。
受伤并未影响队伍行程。
按照计划,渡江之后,骆守宁拿萧见深手令另各州府护持,又秘密联络飞鹰部,密切观察江南危楼切动向,在队伍路安稳回到京师时候,有关途中夺取账册事种种情报也归于萧见深案头。
对于地点精确选择,对于账册猜测与重视……所有切,都不像江湖中人手臂,而只有在这京师之中,位高权重某位执棋者,方才有足够人脉与地位知道切,有足够理由和手腕处理切。
他站在窗前,目光透过着重重殿宇,透过着半座城池,落在某个方位。
那个方位正住着位十分受天下读书人尊敬之辈。
他第次与对方如此接近,周围再没有第三者影
他逆着光,面容不能看清,却有着能够让人体会温柔。
紧接着,他步跨入室内,很快走到萧见深身旁扶住萧见深:“殿下伤口又痛?”
“……你知道?”那点痛楚很快消失无踪,萧见深挣脱方谦心手,说。
“何止是,骆将军只怕也心中有数,只是不敢宣之于口,大约怕被冠以个窥探太子起居罪名?”方谦心含笑说。他早已习惯萧见深日常冷淡,却依旧亦步亦趋甘之若饴地跟着对方——实则现在萧见深比之最初,待他早已好不止点半点,虽面上径冷淡,但不管是东宫还是书房重地,不都让他自由出入?
他跟着萧见深来书桌前坐下,诚恳说:“殿下伤口总痛,恐是当时兵刃奇特之故,殿下还应召宫中太医会证,拟出个治疗之方来才是。”
……但这些日子里收集上来证据却并不这样表明。
条条有关危楼消息被飞鹰部逐探出呈递到萧见深眼前。
江南第楼,下辖十六路车马行,拥有足够消息来源。
而南运河孙将军传回消息其中条,则是贡船失踪与十六路车马行联系。
切切,仿佛都在证明着当日那场刺杀与抢夺,从头到尾都是傅听欢手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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