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最后刹之前,知道这点只有他自己。
萧见深为什能够确定呢?
这时候距离他离开也不过天功夫而已,他依旧像上次样,拿着堆奏折副本出现在这里,刚刚动手推门,就听见磨刀“噌”、“噌”声从里头传来。他顿下,伸手推门,但见眼前道银光掠过,耳边声“咄”响传来,枚小刀已擦着他鬓角插入他身旁门框三分,尾端兀自摇摆。
他看下脸侧小刀,又去看傅听欢,就见对方正戴着四条铁链,端坐于桌旁,似笑非笑地朝他望来,开口就说:“太子殿下舍得回来啦?感情是把这当作处别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吧?”
然后第二句话才是:“楼主令呢?你拿去干什?”
最后还有第三句话:“这些铁链又是怎回事?”
萧见深淡定地将小刀从门框内拔出,几步上前,倒转刀柄、连同锁链钥匙起还给对方,先解决最后个问题:“怕你跑掉。除之外,东宫大约没有人能看住你。”
梁泉流几人便不再多说,继续在朝房值守与商议政务。
是夜,宫中朝房交班之后,梁泉流回到自己住所。
这时精舍里只有他个人,他便在油灯下将那本账册再次取出来放于油灯之下。
这次,它不再只是薄薄半本,而是集齐被撕裂上半部分与下半部分整本。
也渐渐浮现出老人斑手指捏着纸张,翻阅着这被人强记并复录而下账簿,很快就翻到自己所需要那页。
傅听欢用钥匙解开四肢铁锁,甩甩手腕,突然冷笑声,翻张脸掌疾若闪电打向萧见深!
这迅疾似光掌自有其玄奥之处,乃是夹杂主人最精深之功力拍过来。
但萧见深却不以为意,直接便以肉掌将其接住向旁拨,口中还说道:“别闹。你楼主令借用下,用你新吞黄泉宫和江南十六路查查江南道那边情况。”
傅听欢那仿佛蕴含着疾风骤雨手掌便真如春风化雨般被轻描淡写地拨到旁,傅听欢低头看看自己手掌,又看向萧见深。
他在最后那刹那确实撤掌力。
这页上,写满亲近太子、摇摆中立那些人。
老人浑浊目光中掠过丝清明。
这是催命符,也是护身符;这是穿肠□□,也是金玉满堂;这是败家丧门,也是权柄在手。
端看怎用而已。
萧见深再次回到傅听欢所在宫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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