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看见另外百姓同被驱赶到处,自己挖坑,将自己活埋。
师父还在身旁谈笑风生,指点着这战中双方失误与优点。
到处都是火,到处都是血,漆黑黑夜如同囚笼样将世界里人困住。
然后虎豹豺狼如同身处乐园般,将人如羊般驱赶戏谑,残忍分尸!
萧见深想要冲下去,可来自肩膀,来自师父力道将他骤然压制。他下双膝落地,跪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面前所发生切,听师父
在这样明亮中,面对着面前这株大树萧见深轻而易举地被拉入同样飘着飞雪过去。
那是他尚还年幼,还跟着师父在江湖中闯荡时日。
天下并非始终承平,边关并非坚不可摧。在骆家君因为骆皇后而被打压并离开边关困守京师那几年中。萧见深曾和师父来到过边关。
他们来到那日正是外族铁骑踏破城墙入侵城池那天。
火光如星光开满大地。
“厚葬。”萧见深淡淡说。
“还有宫中些事……”王让功又小声说。
“说。”两人对话之间,萧见深路向外,穿过前后宫殿,来到殿宇之外那株大树之下。白日间,正是遮住大树将自己枝桠探入窗内,而他与傅听欢正在这枝桠之下合欢□□。
“是陛下。”王让功声音微弱却清晰,“陛下下午在大殿上吐血之后,回头被安置在日常寝宫中,本有太监和宫婢上前服侍,但陛下醒来之后却大发雷霆,将所有人都赶出去……然后殿中就传来碰声闷响,宫娥再涌进殿中,只看见陛下触柱倒在血泊之中……以血写……”
“继续说。”萧见深道。
。
不能不走。
他无法面对这样爱萧见深自己,就像当年无法面对那样爱父亲母亲。
他在这山巅站很久,直到夜风将身上所有灼热都吹凉。
他方才苦笑起来,自言自语:“生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
哀求声,呻/吟声,狂笑声,欢呼声,种种声音汇聚成道苦难又疯狂洪流,交缠着直冲云霄,而后天也承受不住,飘扬着落下硕大雪点来。
萧见深与师父站在处城池高处。
他看见狄人用刀剖开怀孕妇人肚子,让里头团血肉淌在地上。
他看见狄人以绳索捆住不足六尺孩童,拖在马后生生拖死。
他看见无数手无寸铁百姓被驱赶到处,被泼火油活活烧死。
夜晚流光照在面前遮住大树上,树没有白日明亮色彩,反生出种暗幽幽魅色来。
他听见王让功说:“写‘孽子不得好死’……”
萧见深呼吸直是平稳。
他情绪也好似没有丝波动。
但天空上突然飘起细雪,白色从夜空纷纷扬扬而下,很快将暗夜点缀得明亮起来。
言犹在耳,足尖点,整个人已化作只红色大鸟,自山间跃下,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萧见深已经醒。
枕边另外个人位置犹有余温,这样余温衬得东宫前所未有冷清。
他自床上起来,在地上捡衣服披在身上,而后问躬身呆在外头王让功:“出什事?”
“是梁首辅事情。”王让功轻言细语,“首辅今夜在家中饮毒酒z.sha,人现在已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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