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听欢眉头直微蹙着,眼皮下眼球时不时就要转动下,似乎那张薄薄眼皮在下刻便能张开……直到萧见深突然用手遮住傅听欢眼睛与耳朵。
于是明亮月色被隐去,亮光变成星星点点闪烁着希望;狂风忽然变成和风,喧嚣幻作情人间温柔呢喃。
沉睡中傅听欢很快平静下去。
他从浅浅睡眠进入个更深熟睡状态。
他身上肌肉不再紧绷,不再能够随时随地就睁开眼睛从自己所躺着位置弹跳起来做好切准备。
“神清气爽。”萧见深诚实回答。
“去哪里?”傅听欢问。
“先带你回危楼吧。”萧见深又道。
傅听欢便不再说话,他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这时稍微调整下自己好像要散架身躯,便再萧见深怀中再次闭起双目。
倒是萧见深不太习惯傅听欢这样安静,又走会突然开口问:“你竟没有问灵观事情,点都不好奇?”
时间暂且回到四个时辰之前。
此时距离那突如其来叫人无法反应爆炸,尚且还有两个时辰时间。
此时寒山虽然黑黢黢如同座沉默巨兽那样伫立在旁,山上那稀微遥远晨光,也依旧为这巨兽添许多暖意。
整整日夜时间,傅听欢醒又昏睡过去,昏睡又醒过来。
温泉中泉水永远不会变得冰冷,就好像他身上人永远不会感觉疲惫那样。
他开始将自己全身重量都以依托在萧见深身上,甚至因为太过放松而是时不时就要往下滑些距离,每每都需要萧见深重新帮助对方稳固位置。
如果此时有第三个人出现在此处,或者如果此时傅听欢睁开自己眼睛,那他们定能够看见天地间幕奇景!
萧见深并不只是沿着山路走下寒山。
凭空只有几片叶子树梢、几乎垂直陡峭崖壁、根本无法落足径道。
仅仅几个横纵之间,他就以几乎垂直而下
傅听欢已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他道:“该死该活由他们去,半死半活不好不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随便吧……别打扰睡觉!”
萧见深果然闭上嘴。
山上风总难免因太多喧嚣而惹人烦恼,闭上眼睛傅听欢在极为短暂时间中已经陷入沉睡。但他睡得并不□□稳,来自四处呼呼刮着风正是那些杂乱而叫人听不明白言语,牵扯着人,推搡着人,使人不能安宁。
还有天上月。太亮太亮,就算闭着眼睛也不能陷入幽深沉潜黑色之中,不能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陷入彻底休息,彻底平静。
他开始被弄得忍不住破口大骂,但骂道后来已经连骂力气都没有,睡睡醒醒沉沉浮浮之间,他索性什都不再去管,任由自己被对方带领着,在天上地下遨游不止,好像真凭虚御风,如登临神仙之境。
不知道过多久。
当傅听欢再次有所主角,从昏沉中醒来时候,他全身干爽,穿好衣服,正被人揽在怀中同下山。
周围树影还是如同他之前和萧见深离开灵观时候样簌簌婆娑,然而或许是今夜月亮出奇明亮,月朗风清之下,连这些本该阴森树木都添几分可爱。
傅听欢眯着眼睛看会周围:“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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