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听欢并未言语。
萧见深伸手将缕垂下来长发拾起,别在对方耳后。
这半张侧颜在月光下越显皎洁。
“那无关于好坏,也不是还心存期待或者旧情难舍。”萧见深说,他顿下,又缓缓道,“那是……们生命中部分,它存在过,而后又消失。”
傅听欢静默片刻。
他还想问对方:你是在对谁,说这句话?
傅听欢于是俯下身将亲吻落在萧见深唇角。
他细细地、点点将那片近在咫尺嘴唇吃入口中。品尝间隙里,他按着萧见深唇,就在只方寸之间,含混而又清晰地说:“在对你说啊,除你之外,还有谁?”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萧见深意料,但又好像正在意料之中。
萧见深同样亲吻上傅听欢,两人舌尖缠绕,唾沫交融,傅听欢本是腔热血想要发泄番,但这吻结束,也不知是不是萧见深节奏太慢,他竟也慵懒起来,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弹。
他执着萧见深手看好会之后,才忽然醒悟:“原来半梦半醒之间见到情景是真。”
“你还记得你说过话吗?”萧见深问。
“嗯……”傅听欢侧头,看着萧见深调笑道,“你在三生石上,刻下百世情缘,这生生世世,为男来君为女,必为你铺上那百里红妆,叫卿凤冠霞帔,风光嫁?”
“不是这个。”萧见深说。他伸手轻轻抱,就揽着傅听欢腰把人抱到自己身上。
对方长发像墨云样从天空铺洒下来,其上所缀有星点银芒,正是被天上之星辰落于此处。
…”他脸你是认真吗?
萧见深并不解释,而是左右看看,突然走出屋子,从外头柴火堆中拔出把刀来丢给傅听欢。
傅听欢刚才还真没有注意过这把就插在块木头上东西,此刻接到手中看,他突然觉得刀锋冷锐,寒光逼人,再定睛看,竟是那早已失传于江湖名刀天缺刀!
傅听欢:“你们……”
萧见深叹口气,缓缓解释道:“东西太多,记不过来,用不过来,没啥意义啊……”
而后他忽然笑,只道:“这真是女人看法。似辈豪雄者,可不是应该
两人静静相拥片刻,时间在此时也已失去原本效用,像被拉长又似被折叠,凝固在空间之中,成覆盖于其上被帛。
接着,萧见深忽而道:“父皇在你离去那夜触柱而亡。”
傅听欢愣。
那已是上个落雪之年事情。
萧见深又道:“那日进宫,母后虽未说话,事后也独自呆半日。”
“你梦呓之时说……”萧见深道,“不要走。”
他看着傅听欢。
两人四目相对。同样湛然而幽深眸子将对方看进眼底。
萧见深还有句话没有说出口。
但那句话傅听欢应当已然知晓。
这日辰光已过。
当萧见深与傅听欢真正在屋中休息时候,萧见深脱下自己手上那只手套。
曾经在坠崖时候伤入骨髓手在现在已经愈合得差不多。经络、肌肉、皮肤,全都生长回去,只是新皮肤与老皮肤在颜色上有些差异,但这已经无关紧要。
傅听欢与萧见深并排躺在床上。
月光悠悠地照亮他们身侧个小小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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