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心怀口怨气与怒意,想着等学成本事之后,必向傅清秋报复,报复其当日如同物件般看眼神。”
“此后从六岁到十岁之间,几次险死还生,倒不用多说。”
“……是不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满目兵刀烈火,除成为那尸山血海中具枯骨,就只能踩着枯骨站起来?”萧见深这时缓缓说。
他对上傅听欢略显惊讶眼神,道:“你忘吗?幼时与师尊踏遍山河,见人世如此,苍生如此。”
世道已乱,满地疮痍。
那就是评估。
傅清秋所作所为,从过去到现在,他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他虽骗自己做尽爱旁人之后事情,可他心里知道,他最终只爱他自己!
除他自己之外,所有其他人,妻子也好儿子也好,甚至最后归元山庄也好,在他眼里,不过随手可取,随手可抛个物件。
当年他早早将切都想个清楚明白,于是鄙夷自己母亲竟不能看透。
然而现在再度回想,那种鄙夷与麻木之中,或许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迁怒。
傅清秋也终于撕破他直伪装出来顶天立地之模样,与薛情翻脸,此后三年直到薛情去世,都再不踏入天情小筑步。
那年事情爆发之时,傅听欢正在门柱之旁看见切,但除孩子残余不能消褪惊恐之外,他已经再不记得其余东西。唯独傅清秋走时那眼,便如日日梦魇样,刻在灵魂深处不能洗去。
傅清秋离开天情小筑时候经过傅听欢身旁。
孩子仰望着父亲,父亲低视着孩子。
傅听欢此时也说不清楚自己当时究竟做出什样表情。大抵惊恐与哀求交而有之?
跄,那时候天情小筑也不像此后几年样冷清宛若鬼蜮。
因为那个时候,傅清秋还时常住在这里。
他会走路第件事就是拿剑,拿起第把剑,正是傅清秋亲手削成木剑。
归元山庄庄主,顶天立地丈夫。
天情小筑主人,耐心厉害慈父。
当时天地是红、黑,红为燃天烈焰,黑为凝固之血。
战乱之时,人世能够混乱到什地步?
那并不是萧见深曾亲眼见过边
迁怒于母亲所有注意力都在父亲身上,又将自己最亲父亲离去怪罪于母亲身上。
虽从未宣之于口,却曾经每每深夜,总希望事情能够再次回到那天之前……
“但切只是妄想。”傅听欢淡淡说,“在怨憎着母亲软弱同时,并没有意识到,当年只会怨憎母亲,是同样软弱。”
“曾期许回到过去,但有形之水尚且不能倒流,何况是无形时光?”
“然后切都结束。此后又三年里,母亲身死,迫不及待地离开天情小筑。”
然后傅清秋视线——
这样视线在当时时候并不为傅听欢所理解。
可是日日过去,夜夜回想。
所有切就都有答案。
那不是冷漠,也不是憎恶,当然更没有不舍与怜爱。
这已是个男人最完美角色。
可惜过往无法抹消,切只如画皮虚幻。
而虚幻终究是要被揭破。
薛情在傅听欢三岁之日,已暗中筹划两年有余,欲毒杀傅清秋于天情小筑中。
只是事情最终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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