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没地方住，怎
可能住别人家里。”顾夫人淡淡说
句，接过顾正嘉手中
地址看看后，就还给对方，吩咐道，“明天早上去这个地址，把家里刚腌好萝卜带罐过去。”
又要跑腿。顾正嘉没精打采应声。
顾夫人向外走几步，见顾正嘉还懒洋洋呆在原地，眉头皱，声音就微微提高：“呆着干什？蹭身灰尘还不快去洗洗？”
顾正嘉正休息着呢，听见这话，他顿时气道：“妈，你真是继母吗？怎对大哥比对
还好？实在太不敬业！”
作为法院法官，饶是平时听多双方辩论，各种言辞层出不穷，
不要急。
他刚刚才回来。
还有时间。
他还能去验证跟改变。
改变那些……可能未来。
在妈去世前就认识。”顾沉舟说。
“你还惦记着这个啊？”卫祥锦索性也走下车，跟顾沉舟并排靠着车门，自己从兜里抽出根烟，又递给顾沉舟根，“觉得这个真不太可能。顾叔叔和沈阿姨当年感情非常好。”
这个沈阿姨指是顾沉舟母亲。两家世交，又住隔壁，顾沉舟那些事，卫祥锦差不多都知道，所以就算私心里觉得顾正嘉和他妈妈不错，偶尔也会跟顾沉舟说说，但真面对那两人时，卫祥锦就从不多做除面儿情之外任何事情。
谁都有逆鳞，顾沉舟是卫祥锦发小，是十几二十年好朋友，将来还可能是事业上攻守同盟和换命战友。他有多珍惜顾沉舟，就有多小心地护着对方逆鳞。
顾沉舟接过卫祥锦烟，由着对方点燃却没有放进嘴里，只看着烟头明暗火光：“从过去到现在你都这样认为，可见顾家家风之正啊。”他笑笑，又慢慢说，“你都明白事，怎会不知道？就算不信顾部长人品，不信他和妈妈感情，也得信顾家风气和他本人高标准高要求，顾家不会让个上赶着当小三女人进门，顾部长也不会娶这样个品行有问题女人。”
另头，拿到地址顾正嘉悄悄绕回小楼后方，沿着墙外水管往上爬，还得心惊胆战地避开二楼亮着光主卧室，就怕自己老爹心情郁闷跑到凉台上抽烟，把他抓个正着。
好不容易上三楼，顾正嘉双手刚搭上窗台，就被人从里头拉把。
借着这个力道鼓作气爬进屋里，顾正嘉长出口气，抱怨道：“进自己家也跟做贼样……”
屋里拉顾正嘉把正是顾夫人，她不笑时候看上去总有些严肃：“你哥给你地址吗？”
“给，”顾正嘉招招抓在手中纸，“大哥真没住卫三哥那，刚过去时候卫三哥还帮腔句。”
这话就不好接口，卫祥锦保持沉默。
顾沉舟跟着打住：“好，都是些过去事情。先走。”
“明天去找你。”卫祥锦说。
顾沉舟随便应声，就沿着斜坡往下走。道路两旁参差错落树木笼罩黑暗中，郁郁深深，在两旁路灯光线照射下，仿佛还有团团淡绿色朦胧雾气漂浮在树冠上空，像层迎风起伏轻纱，又似拢着烟微微荡漾碧波。
他向着面前摊开手，硬茧、细碎伤痕覆盖上记忆中白皙；又虚握下，也不再如同过去般虚浮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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