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没有,她为什嫁给您又照顾个养不亲小崽子啊。”
事情就是在这刻失控。
巨大响声从书房传出,厚重靠背木椅越过顾沉舟身侧,重重砸在房门上!
他吓得倒退几步,闭合门就被重重摔开,他大哥和他爸爸先后从房间里
几乎同时间,乒呤哐啷声音把他耳膜震得嗡嗡作响。他乘机几步来到半掩着房门前,透过门缝向里看。
书房里三个人分三个方向站着,像等腰三角形三个尖角。他妈妈和爸爸站得更靠近些,是两个腰,他大哥站离门近,离另外两个人却很远,是最后个高高角。
他爸爸位置后是书桌。书桌上所有东西——文件、摆件、和其他些零碎——都被扫到地板,杂乱散落。他妈妈站在书桌左侧,紧紧皱着眉,目光在两个男人间交替移动。而站在靠近门位置顾沉舟背对着他,看不见表情,但姿势跟平常没有什变化,依旧是只手悠闲地插在口袋里,背脊却挺得笔直。
“十五年里,你继母哪点对不起你,你到现在还敢这样说话?”他爸爸再次开口。他从没有看过对方这样生气,撑在桌上手直抖着,连眼睛都发红。
“新军!”他母亲想要阻止这个话题,但属于他大哥声音已经响起来。
整个小楼像被无形地屏障禁锢起来,白日熟悉花木在暗影笼罩下显出不同寻常怪诞。
他妈妈带他在楼客厅看电视。断断续续声音从二楼书房传出,时高时低,有时猛个音节能盖过电视里女主角欢笑声。
屋外风将窗户吹得砰砰作响,他有点害怕地拉拉妈妈衣服,对方惊醒过来,摸摸他脑袋说自己上去看看,叫爸爸小声点,让他在楼下等着。
可他自己个人呆在空旷大厅更觉得害怕,只等几分钟就悄悄地跟上二楼。
争吵随着他接近越来越清晰——或者说争吵也不恰当,在上楼梯过程中,大多数时间他只听见他爸爸个人声音。
他记得很清楚,这道声音又缓慢又平稳,但就是因为太平静到几乎没有音节起伏地步,反而显得非常怪异:
“为什不敢说?因为她没有对不起,就必须尊敬她?那母亲这爱您,顾部长,您怎不稍微放放工作,多爱她点让她不至于早早就去呢?还有您旁边那位,她真敢说点都没有对不起——点都没有对不起母亲?”
狭小门缝局限他视线,他轻轻推推,再往里看时却对上顾沉舟扫过来冰冷视线。
他吓大跳,正要退后,对方却已经收回目光,继续说话。
这次,墙壁、木门、距离,所有阻隔都不再存在。他清清楚楚地听见,对方声音里讽刺和漠然:
他记得话题先是在周行身上,但仅仅两句就转开。好像有说到他大哥平常生活,又或者其他什。再接着,他妈妈声音就响起来。
那是句很平常劝说,房间里争执停下。没等他真正来到房门前,他就听见自己爸爸非常压抑声音:
“这是你继母,她上来你就点反应都没有?”
然后是他大哥声音:
“顾部长,您要妻子是您事,不需要另个母亲。五岁不要,二十岁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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