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说话。
垂暮老人靠在椅背上,脸上皱纹像沟渠样纵横交错,每道都散发着衰颓气息:“你没有错。小柔直瞒着,但知道,她早就不行,是为沉舟和这个老头子,直硬撑着。”
郑月琳低下头好会,再抬起来时,她除眼圈有点发红之外,已经冷静下来:“伯伯,大哥最近和沉舟有点误会,要他们坐下来恐怕不可能,但最近又临近换届……所以想由过来趟会好点。”
这是她来这里时说想。但到这里,除这件事外,她还想再做些其他事:
“伯伯,除这个,还想去小柔房间看看,有点想她。”
郑月琳笑笑,往里走脚步最开头有些虚浮,但几步之后,高跟鞋踩地面碰撞声就恢复往常清脆简短。
沈老爷子依旧坐在他那间宽敞而明亮书房中。
郑月琳被詹姆士领到书房时候,神情因过往回忆而浮现出些微怅然。
“请坐,顾夫人。”詹姆士在旁边说。
郑月琳依言坐下:“沈……”伯伯这两个音节在她喉咙里翻滚下,“……老爷子……”
新军,郑月琳恼火发现自己身旁姓顾几乎都被郑君达得罪。
但恼火归恼火,自己大哥终究是自己大哥,同样血缘,从小到大感情,郑月琳不可能什都不做。
而旦决定要做什,这位高等法院女性法官总是异常雷厉风行。
她抽个空,驱车到墓园,来到沈柔墓碑前,絮絮叨叨好长时间,下定决心往沈宅开去。
整整十六年。
“去吧。”沈老摆摆手,“小柔房间除让佣人定时打扫外,沉舟偶尔过去坐坐外,直没让人动。”
郑月琳低声应,跟着詹姆士走出书房,往同层沈柔卧室走去。
沈老淡淡笑道:“看来是老得太厉害,你连伯伯都叫不出来。”
郑月琳紧绷神情松些,但她笑容还是有些勉强:“伯伯,您开玩笑……”她这样说着,却看见老人脸上层层叠叠皱纹,心头酸,声音也低下去,“小柔走那多年,也老,沉舟和郑家都长大啦。”
好长好长时间静默。
“是啊,小柔走那多年……”沈老爷子说,“送走个亲生女儿同时,又丢另个干女儿。”
“伯伯,”郑月琳声音有些哽咽,“真不知道怎面对您,小柔和是最好朋友,可在她最需要时候,直呆在国外。后来好不容易回来,还叫小柔知道学生时代事情,让她以为这多年没结婚是因为还惦记着新军……不敢过来啊,每次在梦里想想这里,都觉得小柔她还在身边……她拉着手叫姐姐,又责怪出国,说不回来,说什都不告诉她……”她说道这里,终于忍不住,眼睛发红,伸手捂嘴巴。
十六年前,她是这里另位小姐。十六年后,开门女佣朝她鞠躬:
“您好,您是……?”
“姓郑。”乍然回到这里,郑月琳有丝极短暂恍惚,“是来见沈老爷子。请跟他说郑月琳来赔罪。”
“请稍等。”女佣彬彬有礼地说,转回身通过电话向里头通报。
片刻后,詹姆士亲自走出来迎接:“顾夫人,先生在楼上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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