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行人
顾沉舟
下笑
：“你知道会被骂还跑回来？”
“你在这里
能不回来吗？”卫祥锦上车，望望车顶说，“反正他总能找到理由骂……”
顾沉舟说：“你见卫伯伯真是跟老鼠见猫样，现在终于明白小时候刚到你家时，你为什
做什事都要拉上起。”
“你才发现啊？”卫祥锦说，“当然是为免于挨骂！那时候你不知道多高兴，本来玩游戏爹骂‘玩物丧志’，看书爹骂‘书呆子’，爬树摸鱼爹再骂‘整个泥猴’，跟妈去听京剧爹又有话说‘不是正事’！结果你来倒好，玩游戏变成‘乐于分享’，看书是‘教导弟弟’，爬树摸鱼是‘孩子活泼’，听京剧‘培养爱好陶冶情操’！你就是
天使，活，摸得着！你不知道那时候多感动，天天趴在窗子前眼巴巴地看着对门，就等你从树丛里走出来……”
顾沉舟很惆怅：“小时候美好剥开来看……”
，他可以轻易博取任何人好感。
坐在对方家里，顾沉舟本来七分注意力放在新闻上，三分注意力留给贺海楼，几句话之后，这两者注意力变成五五开，又几句话过后，顾沉舟已经把自己七分注意力放在贺海楼身上，只余三分还关注着新闻里事情。
从容，智慧，针见血。
看着唇边带有缕笑容贺海楼，听着对方寥寥两三句，就将新闻里头某个事件背后深意剖析得清二楚，顾沉舟几乎忘记五天前，对方在另栋房子里猎奇举动——只是几乎。
他带着赞赏和愉悦微笑和贺海楼相谈甚欢，翻开心中那本写有贺海楼名字簿子，在已经密密麻麻写满字内页上，又添数行句子。
“唉……”卫祥锦也跟着叹气，同样显得惆怅，“那时候开始还挺想跟你换个爸爸，后来看见同龄女孩们玩办家家游戏，又偷偷琢磨你是新娘子就好，到时候爹张嘴喷火就把你往前面推——”
两人同时笑起来。顾沉舟说：“卫伯伯没几天就生日，你那时候还没回队里吧？”
“等给爸过完生日就走。”卫祥锦说。
顾沉舟就空出手朝后指：“东西，托人收件古董，应该还成，到时候你给卫伯伯。”
卫祥锦也不客气，放下座椅，探手从车后厢拿东西，三下两下拆开看，顿时惊叹声：“呦！”他有些惊讶和喜欢地捧起盒子里瓷碗，看见碗身釉色如白玉，外壁及内侧绘有五只褐色蝙蝠，形态各异，或振翼或敛翅，双爪前伸，各捧只粉橘寿桃，淡妆浓抹，色调清雅。
卫祥锦是在十二月三号回到京城，距离顾沉舟被袭击刚刚好三天时间。
这是个和顾沉舟从国外回来时样艳阳晴天，只是气温降不少，回来时他穿件短袖，再去时，已经围上条薄围巾。
飞机自天空缓缓降落，机舱大门打开，混在人群中间，自机舱上走下来卫祥锦远远看见顾沉舟，下就乐：“还是这怕冷！”
这是半夜飞机，顾沉舟五点就在这里等，结果硬是延迟两小时到七点，太阳都升起来，他打个哈欠，说：“得，走吧……先回你家。”
卫祥锦点点头：“有你陪着估计暂时不会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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