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正坐在山顶
峭壁边上。
他直接坐在满是浮土地面，
只脚曲起踩在地上，另只脚探出山边沿，垂落在半空中。
贺海楼站在顾沉舟身旁，顺着对方目光向远处眺望：湛蓝色天空下，先是片苍翠起伏树丛，接着绿色渐渐消失
，灰色道路出现在视野中，车辆，行人，电线杆，矮小平房，然后车流渐渐增加渐渐变小，楼房慢慢变高慢慢稠密，再到左右前后，肩挨着肩，踵并着踵，全是形状不同高矮不同建筑。
眼望去，半个京城尽收眼底。
贺海楼也像顾沉舟样，轻轻松松地坐在地上，他掏出两根烟，自己拿根又分给顾沉舟根，又顺势把顾沉舟般不戴在耳朵上眼镜给拿走。
这场兜兜转转大半年大戏，也许真该结束。
2013年9月13日，换届选举正式开幕，庄严人民大会堂内，红色地毯和咖啡色桌子后坐满男女代表，天顶最中间，鲜红五角星熠熠生辉。五角星周围，盏盏明灯在呈花瓣状递延天穹上闪烁光彩。
大会堂里红色垂幔堂皇富丽，象征着热情与坚定。主席台周围是花海洋，红牡丹，黄菊花，粉紫美女樱，排列成行，花团锦簇。
国歌声过，默哀礼毕，站在主席台上政治局常委，国家总理沈佑昌拿着演讲稿说：“各位代表，今天中共中央人民代表应出席人数2213人，特邀代表57人，共2270人，因病请假42人，实到2228人，今天大会有许多党外朋友和有关方面负责人列席，让
们对他们到来表示欢迎。”
“现在，请邱中则同志，代表第十七届中央委员会，向大会做报告！”
新军为什
要让他知道呢？
因为顾新军要退。
不止自己要退，还要拉着他起退。
这就达成顾新军最开始想法：安稳地下去避风头，再安稳地上来跟着现任当局走。
而对于他来说，也可以适时地避开老人家目光，在老人家打击郁系同时，保全自己。
顾沉舟微侧头，不是回避贺海楼手，而是让眼镜更容易被对方摘下来：他是假性近
换届选举开幕式，从13日上午九点，直持续到十点半过后。
这次开幕式，顾沉舟没有在家里看，贺海楼也没有。
贺海楼是在天香山那片有活泉水山顶上找到顾沉舟。
这是个晴朗早晨，之前都冷空气尾巴已经远离高楼鳞比城市，但在远离城区山顶上，还能窥到二。
呼呼冷风使树叶发出松涛样声音，像怨妇样在耳边仿佛唠叨。贺海楼竖下衣领，踩着落叶与泥土，发出沙沙声音，走到顾沉舟身旁。
如果他不答应呢？
那对顾新军来说，他手里捏着戴瑜龙，就是张用于讨好老人家，对他催命符。但是同样，他也就选边，等郁水峰上台，他未来会怎样，还很难说。
对于他来说就更简单，老人家看他不顺眼，顾新军手里捏着他把柄，就算真没有几天，他要扛，还是未必扛得住，而郁主席这个时候会不会下死力气保他，恐怕真不定……
对方已经给出个题目，现在要他答案。
贺南山捏着拐杖，轻轻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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