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
目光再顺势往下，又看见
自己手。
那只手也不住颤抖着。
余震持续整整
个晚上，在凌晨01:13分时候，终于停止下来。
这个时候，县z.府组织起来小部分z.府救援队，和大多数民间救援已经逐步展开。
地震中恐惧，在震动停止后，就不再紧紧拽住人心，但是整条街上，四处垮塌房屋，被埋在房屋里人，就成年男人自动组成救援团具具搬出来尸体，在尸体旁边放声大哭家属……每见个情景，就多添重阴霾。
“房子塌。”顾沉舟低低出声，并不是回答贺海楼问题，是自己同自己说话。
震动又毫无征兆地降临。
块脱离建筑广告牌飞到路中间，结结实实地打在个人脑袋上，那个人就站在顾沉舟左手边两三步外，对方被击中时候，顾沉舟还倒退几步，贺海楼也将顾沉舟用力拉到怀里，死死抓着对方肩膀，连连后退。
包着铁皮广告牌重重砸到地面，发出沉闷响声。
被砸到人声不吭地跟着仰面倒在地上，几个呼吸之后，血从他后脑勺洇开，在黑色路面上，呈现出种深深褐色。
刻还像是从很远地方传来，这刻，站在路中央行人就看见块又块拳头大小泊油路往下塌……
正好就站在出现裂痕旁边，贺海楼听到声音时候还低头看，结果头没有低下去，就感觉脚下滑，整个人都踩空往下落。
千钧发时候，站在贺海楼旁边顾沉舟用力拽对方把，把对方从道路凹陷地方踹回路面。
两个人谁都没有空多说什
，掉头就往裂痕还没有波及地方跑，边还躲着从两侧建筑物上飞下来砖石钢筋，等到震动终于间歇性地停止，他们惊魂未定地回头看，就看见刚刚两人站着位置已经变成个大坑，两辆本来还停在那里轿车从现在这个位置已经看不见，躲在车里人……
“轰隆——”
z.府救援团组织起来第步，就是联合医院，直扑青乡县第中学进行救援：这里小学晚上还不上晚自习，地震是7点之后才发生，这时候孩子们都回家；但是到中学，学生们就开始晚自习，7点半时候，正好是第节晚自习时间，并且第中学建校早，有几栋教学楼还是建校前就存在，危险性又非常高，人数又多，必然是第
有人开始哭。
个，两个，整条街道，孩子哭声，女人哭声，在持续地震和不断砸下来钢筋水泥下，在此起彼伏巨响中，微弱又断续。
顾沉舟环视周围眼。
蹲着、站着、哭喊地、不间断从建筑里跑出来，被建筑上飞下来东西砸到……他目光缓缓收回来，看见贺海楼按着自己肩膀手。
那只修长有力手背此刻正青筋毕露，不住颤抖。
“轰隆——轰隆——”
“打雷？”站在顾沉舟旁边贺海楼肩膀不自然地动下，边抬头看天空边去问站在旁边顾沉舟。
顾沉舟没有回答。
贺海楼也没有再问。
他看见，他们都看见，隔着数栋高高大楼，远处突然扬起漫天尘埃，都形成道灰白色蘑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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