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祥锦双眼直视前方,冷不丁说:“别是为你吧?”
“……”顾沉舟说,“你想太多,贺海楼这次大概真是玩脱……别管这个,们先把他送医院,看看这里检查结果,去联系爸爸和贺书记,如果检查结果不行,再让外公派飞机过来接他去京城治疗。”
“嗯。”卫祥锦嗯声,驾驶着救护车又拐过个弯道。
前方,医院大门已经映入视线。
接着,救护车驾驶座车门打开,卫祥锦从上面跳下来,手里还拿着折叠担架,对着顾沉舟苦笑说:“根本没人空闲着,好不容易才抢到辆车子。”
“们自己搬。”顾沉舟说,动手和卫祥锦打开折叠担架,人抬头人抬脚,小心地把贺海楼弄上车厢后边担架,“医院里医生准备好没有?能不能直接做手术?”
卫祥锦站在车子后厢,等顾沉舟上车,用力关下车厢门,自己则转到驾驶座位置开车:“等们过去就准备好,要不是说你爸爸名字,人家还不睬呢——开始说是卫诚伯儿子,被拉住医生还愤怒地说‘什阿猫阿狗儿子都来插队,没见在缝伤口吗?’……”他苦中作乐地笑道,还真是第次听人说卫诚伯是阿猫阿狗。
顾沉舟跟着笑下,没有接话。
卫祥锦又问:“贺海楼怎样?刚刚那个医生看有没有说什?”
边脸颊全是细小伤口,扫掉伤口上时候,血珠就冒出来,密密麻麻地非常瘆人……
顾沉舟蹲会,索性侧坐下去,继续拖着贺海楼脑袋。
救护车还没有过来,他稍微闭下眼,几分钟前,余震时候水泥柱倒下来情景就再次浮现在他眼前:
他抬起头来,看见近米水泥柱从天空上砸下来,方向就是卫祥锦所站位置……
他用力拉扯对方,却来不及在水泥柱掉下来之前,把卫祥锦拉出危险范围……
“说不清楚。”顾沉舟说,“不过又说被砸中是脑袋,让们有心理准备。”
卫祥锦顿时沉默下去,片刻后用力按下喇叭,骂道:“操,让他能,能个屁啊,还带着钢盔呢!”
顾沉舟说:“你那时候就站在水泥柱底下,要是被砸到,别说个钢盔,打钢盔都没用。”
卫祥锦口中骂咧瞬间被闷回去,他开着车子快速地又转过几个街道,问顾沉舟:“你说贺海楼没事干什冲上来?”
“不知道。”顾沉舟回答。
水泥柱越来越近,表面上粒粒粗糙凸起,,bao露在水泥外已经生锈弯曲钢条,钢条上尖尖末端……然后是像钢圈样拴住手臂力道。
顾沉舟忍不住抬起手,用还算干净手掌撑下额头,但忘记自己手掌在之前推开水泥柱时候已经擦破皮,跟手指样,是层黑灰层血。
他有些烦闷地呼出口气,继续想着接下去画面:
这个瞬间,他感觉自己似乎都飞起来,但在飞起来同时,他也看见本来还站在后面贺海楼因为用力,整个身体都微微前倾,结果水泥柱砸下来,钢条划过贺海楼脑袋,他也跟着倒下去……
救护车警笛声忽然从前方传来,顾沉舟抬头看去,看见医院车子路驶进老街,停在他和贺海楼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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