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什都没有,除无穷无尽黑色。
然后,贺海楼举动让他又惊醒过来,只是哪怕睁开眼,也是另场黑色梦。
环套环,又幽默又讽刺。
他将刚刚从鱼叉上掰下来钢刺插到贺海楼手臂上。这仅仅是个很奇妙巧合:贺海楼刚刚开船时候,他走到甲板上逛圈,恰恰好看见根鱼叉上根钢条松掉,恰恰好随手掰下来又带进驾驶舱中。
倒下时候握着玻璃,他能想到贺海楼也不会想不到,但这根钢刺,背对着他贺海楼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见,当然也不可能想到。
这东西对方是什时候抓到手里?贺海楼不急着把东西从手臂上拔出,却忍不住将目光转回到顾沉舟身上,正好看见对方刚刚扶着桌子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操作台跑去!
顾沉舟脑海片混乱。
那杯红酒喝进嘴里时候还没有什,但在喝下去身体随之有异样变化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
他几乎在瞬间断定自己喝酒是加料。
不可能是别人,只有贺海楼。
上出现张皇羞愤,出现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他咬住对方嘴唇,轻轻撕,冰凉腥咸液体就沾上他嘴唇和舌尖,手指下搓揉乳头,也开始发硬发热。
他模糊地笑声。
——差不多吧?
手里捧着人似乎动,又似乎没有动。
再次从地上站起来时候,顾沉舟觉得自己双脚踩在地面跟踩在棉花上样。他视线阵阵地发黑,仅有能见区域里,全是颠倒摇晃物体。
快艇操作台距离他倒下位置仅有五步距离。他扑到操作台前,碰到舵轮,舵轮被他带着转大
但是,贺海楼为什要对他下药?
顾沉舟已经没有精神去思考这个问题,他只能顺势摔杯子,又在倒下去时候将片碎片捏在掌心里。
开始,疼痛还能带来几分清醒,但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清醒在波又波冲击着神经困倦下岌岌可危。顾沉舟觉得自己无数次闭上眼,又无数次在眼皮粘合瞬间惊起。
他完全没有分毫精力再思考别事情,只能在沉睡与惊醒之间疲于奔命,这样循环秒钟就跟年那样漫长,永无休止得让人绝望。
他最后几乎睡过去。
贺海楼唇角弯,索性敛下眼,专心致志地吮吸顾沉舟嘴唇上裂口。
并不太出意料啊。他无趣地想到。冰箱里几瓶红酒里,下药分量都很重,但对方只喝口,摔倒下去之前还摔碎个杯子,又正好倒在杯子碎玻璃旁边,看起来理所当然,是不是?那倒下去时候顺势再抓个碎片在掌心内切割刺激神经,听上去也是件很理所当然事情嘛——
他又下亲吻力道似乎重点,连带着被亲吻人都偏移下,不止如此,仿佛因为吮吸血液关系,他眼角余光也随之瞥见抹暗红。
还真将玻璃握在掌心?贺海楼揶揄地想着,就这点玻璃,可不知道能不能划破衣服呢!
个念头还没有从脑海里真正掠过,剧痛就突然从手臂上传来,贺海楼猛地吃惊,偏头看,只见枚长长钢刺刺进他手臂,尾部断口还并不规整,像是从鱼叉上直接用手给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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