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去过,就不会觉得那里好,”饿死鬼幽幽道,“那里没几天,就换个老大,谁鬼力强,谁就称王,天天打斗天天乱,弱点孤魂野鬼根本过不上太平日子,运气差,可能随便晃荡下,就被无端卷
“西院?”徐望假装没听懂。
饿死鬼不疑有他,便悉数相告:“这座宅子分为东西两院,们这里是东院,等级分明,有秩序,西院那边就比较乱,也没个章法,全凭谁鬼力强,谁就称王……”
“本来两个院直井水不犯河水,但西院现在老大总觉得们东院这边地杰鬼灵,好几次找茬挑衅,想趁乱过来……”
“其实,”徐望斟酌着用词,“让西院过来也不定是坏事啊,你看你们现在,想去离鬼泉近点地方,还得层层考核,其实鬼泉是大家,没道理只能少数人靠近,对吧?”
饿死鬼又沉默。
徐望:“报仇还能懒得去?!”
吴笙:“报仇还能懒得去?!”
二重奏来得突然,徐望和吴笙下意识互相看眼,然而黑漆漆暗道里,看不见彼此身影,不过那股重叠着“恩怨分明”气场,还是十分强烈。
从高中起,他俩行事原则就是,你敬尺,敬你丈,你打下,最少也得踹你脚,很可能还补胳膊肘利息。
所以完全不能理解饿死鬼这种“大度”。
,立刻放松下来,但脸色更差。
力鬼看他半晌,像是看出什,叹口气,声音里难得透出点和蔼:“你这生前是受多大苦啊。赶紧走吧,去人间多吸点鬼气。”
饿死鬼落寞下来,没再说话。
行人走进暗道,静默地前行会儿,徐望才试探性地叫:“小饿?”
暗道里没光,看不见彼此,看不见表情,只能听到声音。
徐望尾音散在暗道里,空气突然尴尬。
不知过多久,当暗道尽头光,微微透过来时候,饿死鬼忽然问:“你们去过西院吗?”
徐望有片刻犹豫。
路走到现在,他们和饿死鬼也算半个朋友,和朋友撒谎愧疚感,正在点点滋生。
狠狠心,他才小声说:“没有。”
“唉,别聊,”饿死鬼显然争辩不过,干脆换话题,“等下就要见人间管事,你俩想好怎对付没?”
吴笙:“你之前说他在替天界找可用之才?”
饿死鬼:“对,文武都行,听说是西院最近不安分,所以老大也紧张起来。”
“西院”两个字,让徐望和吴笙心里微微紧下。
做贼心虚是人本能,有人强烈,有人弱,但完全没有是不可能。
“嗯?”幸好,饿死鬼应。
“你生前……怎死?”徐望问出直惦记事,但很快又补道,“你要不愿意讲,就当没问。”
“其实也没什不能讲,”黑暗中,饿死鬼声音里,带着丝苦笑,不是诉苦苦,而是自嘲苦涩,“被朋友骗,他拿走所有钱,把个人扔在荒山野岭,最后身无分文,又没找到回家路,活活饿死。”
“那你死之后,没去找他索命吗?”徐望现在忽然很希望小饿是厉鬼。
“本来想去找,”饿死鬼肚子忽然又咕噜噜叫两声,不好意思笑声,“后来太饿,没力气,懒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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