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
池映雪看着他，说：“哦。”
本以为例行通知，通知完
人就走，可况金鑫反倒坐下来，自然得仿佛沙发
另外
半，就是特意给他留。
“美。”况金鑫忽然没头没脑说句。
池映雪茫然：“嗯？”
况金鑫望向终于在云边冒头旭日，真心道：“日出真美。”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徐望和吴笙订好去湖南高铁。
酒店天台。
这栋酒店位于市中心最繁华地段，扶着天台栏杆，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此刻，这座城市正在苏醒，路灯盏盏熄灭，建筑从黑暗中走出，熙攘和喧嚣慢慢升腾。
可池映雪不看这些。
他坐在天台角落唯张沙发里，静静望天。
他们尚且如此，池映雪呢？
那个把心里最后道防线密码设成阎王生日孩子，想过有天，会离别吗。
……
徐望已经做好持久战准备，甚至已经私下给伙伴们开过小会，池映雪缓三天，他们就等三天，缓十天，他们就等十天。
却不料，当第二次从鸮里静坐出来后，池映雪就毫无预警开口：“订票吧。”
躲在柜子里孩子，也是那个带着橘子汽水味黑影，亦是无处不在淡月，乌云，风——9/23切，他都能感知。
……
接下来两天，池映雪再没说过句话。
白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晚上，他就坐在9/23太空舱里。
他们交卷这关，暗格不会再开，于是漫漫长夜，只是在太空舱里坐着。
池映雪没有和人谈风景爱好，尤其现在，他只想个人待着。
毫不犹豫起身，池映雪连招呼都没打，就往门口走。
“以后没人保护你。”况金鑫望着他背影，忽然开口。
池映雪顿住，过几秒，才缓缓回头，眼底沉下来：“你说什
？”
“
说以后没人保护你。”况金鑫字不差重复遍，声音更大，更响亮。
沙发半新不旧，不知是特意供客人休息，还是被酒店遗弃，但此刻，他和身下沙发，和谐得像幅画。
大半个天空已经亮起来，今天云有些厚，可阳光还是执着地穿透云层，洒向人间。
况金鑫来到天台时候，先看见日光，然后才是沐浴在晨光中池映雪。
感觉到有人闯入，池映雪转过头来。
“火车票订好，”况金鑫来到沙发旁边，“下午三点。”
10/23坐标点，在湖南。
徐望不知道他是真振作起来，还是将更多情绪埋进心里，可人生就是这样，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日历都在页页往前翻。
“和你哥聊过吗？”这重要事情，徐望总觉得该让亲人知道。
池映雪却淡淡摇头：“什时候回北京，再说吧。”
这是人家兄弟间事，徐望没再多话。
池映雪靠坐墙角，静静望着天花板发呆，他们就陪着他发呆。
阎王，走。
他因为小雪心底恐惧而生，又因为恐惧湮灭而消散。
大家嘴上没说，但心里清楚。哪怕是当时，对于池映雪那句“找不到”理解含糊钱艾，在这两天低落氛围里，也意识到这个事实。
人格分裂痊愈，怎看都是件好事，可理性代替不感情，更不可能抹杀那些他们曾并肩战斗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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