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吴笙目光,小孩儿转身跑上楼,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程既明女儿,今年十岁——吴笙想起钱艾搜集来信息。
约半小时,宫医生从卧室里出来,和他们说程啸南摄入乌头毒量应该不大,加上正确催吐,已经脱离危险,但是需要卧床休息,继续输液,以便尽早除清毒素。
说完这些,又医者仁心地叮嘱:“是药三分毒,别什都哪来泡酒。”
根本没有什草乌药酒,就是普通洋酒,被人下毒。
程啸南又咳又喘,几乎说不话。但宫医生看满地秽物,就知道这是吐过,立刻让人将程啸南扶到房内平躺,然后开始又打针,又输液,各种治疗。
客厅里就剩下三方客人,立场不约而同尴尬起来——他们生赖在人家不走,然后主人家,就被毒倒。
“你们大爷喝是药酒?”应九爷忽然转头,问旁边已经吓傻下人。
下人懵好半晌,才用力摇头:“不是,就是洋酒,没泡草药!”
应九爷点点头,指头轻叩着沙发扶手,目光转向吴笙:“白先生,您不觉得奇怪?程大爷怎就那肯定,自己是中草乌毒?”
地,厚厚玻璃杯落到地毯上,没碎,“咚”地声闷响。
再看程啸南,嘴巴大张,呼吸急促,手捂着喉咙,手指着桌上还剩半洋酒瓶,满眼不可置信地惊恐:“酒……酒……有毒……”
海云隆本来是附身在看酒瓶上洋文,想靠连蒙带猜研究出来这是哪国酒,见程啸南中毒,猛然后撤,脊背砰地贴到沙发里,能离多远离多远!
吴笙下意识看应九爷,没想到对方也在看自己,四目相对,各自思量。
程啸南却忽然弯下腰,猛抠自己喉咙,没几秒,就“哗”地下,把晚上喝这点酒全吐出来,直到吐得只剩酸水,又艰难抬头,大着舌头声嘶力竭地喊:“快……快去找……宫先生……就说……就说是……草乌……毒……”
这事儿已经明摆着,但应九和海云隆,都没作声。吴笙也就把到嘴边话,换成:“宫先生,送您吧。”
宫医生直说不用,吴笙还是把人送出小楼,路送到前院。
但在马上要走到大门前时,拐个弯,生生把人拉到灵堂,晓之以理
吴笙当然觉得奇怪,但他不清楚应九盘算,便谨慎道:“草乌泡酒常有中毒者,程大爷见过、识得出,也不奇怪。”
“应九,你这话是什意思?”海云隆当然帮妹妹家说话,“程啸南还能自己给自己下毒不成?他活腻味?”
楼梯口忽然有影子闪下。
吴笙下意识看过去,通向二楼楼梯拐角,个小女孩儿,隐在阴影里。
吴笙看不清她模样,只看得见她半长头发,还有黑暗中,双冷森森眼。
这边下人们狂奔而去,那边程啸南又把桌上茶壶拿起来,咕咚咚全往喉咙里灌,真就是灌。
灌完,放下茶壶,再抠喉咙,继续催吐。
这灌吐,就有点类似洗胃。吴笙看着他这套“娴熟自救流程”,镜片后目光微微闪。
草乌,中药种,用好能治病,但用不好,就是大毒。
很快,宫先生就到,看装备是位西医,言语间听得出,也是程家故交。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