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徽禛没多解释,他那时,只为去看他小夫君而已。
将手里弓递给萧砚宁,谢徽禛提醒他:“你试试。”
萧砚宁回神,上前步,试着拉拉弓弦,谢徽禛用这柄弓比他平日所练要重不少,他臂力不行,拉开颇为艰难,握着弓那只手已在微微颤抖。
身后贴上另个人温度,谢徽禛手托住他后手臂,手搭在他握住弓柄手背上,轻轻覆住。
温热呼吸落近,萧砚宁微微红脸,谢徽禛在他耳边说:“专心些,瞄准。”
就要请罪,被谢徽禛打断:“免。”
他不紧不慢地又搭上箭,与身边人道:“孤小时候在宫外长大,没正经学过这个,也懒得学,只想着玩,后头认识个小呆子,他人小力气也小,根本拉不开弓,却非要学这箭术,次不行便拉十次、百次,手指磨出血也不肯放弃,孤见他那样,实在汗颜,这才跟着他认真学起来。”
谢徽禛话说完,箭放出,又次中。
萧砚宁愣在当下:“……是殿下?”
谢徽禛回头冲他笑,眉目在秋阳下灼灼生辉:“是孤。”
萧砚宁敛回心神,几乎屏住气息,目视前方靶心,他能听到耳边谢徽禛呼吸声音,合着他心跳声,下又下。
“放——”
‘咻’声响,利箭破空,正中红心。
萧砚宁呆看着他,怔怔无言。
萧砚宁七八岁大时,在城外王府别庄中养病,独自在那住过很长段时间,那带有很多达官贵人私庄,他就是在那里认识年少时唯玩伴。
那个只比他大半岁小郎君每日陪他块念书练武,闲时带他爬山游船、逛集市庙会、认识新鲜玩意,很多家里不让做、他也不敢做事情,都是那小郎君带他起做。
半年后那人搬去别处,走时说有日会来找他,他当真,日夜盼着,直至渐渐失望。却不曾想在十年后今日,是面前这位储君殿下笑着说,是他。
那个人,是谢徽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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