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宁无言以对:“殿下不必这般说自己。”
谢徽禛挑眉:“话是粗鄙些,可孤说得不对?”
萧砚宁:“……殿下说得对。”
“所以砚宁觉得孤是个怎样人?”谢徽禛顺势问他。
萧砚宁想想,道:“殿下真性情,令人羡慕。”
萧砚宁不好意思道:“殿下谬赞。”
谢徽禛笑笑,取出自己私印在画纸落款处盖上,再示意萧砚宁,萧砚宁从他眼神里看懂他意思,也取出印章,盖在那枚皇太子私印旁。
谢徽禛十分满意,叫人来将画拿去装裱挂起来,萧砚宁闻言愈发汗颜:“殿下书房里挂都是大家之作,这幅画挂出来怕会惹人笑话。”
“谁敢笑话?”谢徽禛不以为然,“是笑话你,还是笑话孤?”
萧砚宁默然。
萧砚宁没在公主府久待,答应谢徽禛早些回去,翌日清早宫门开便又进宫。
他去请安时,谢徽禛正在书房中作画,不等萧砚宁弯腰直接免他礼:“砚宁你过来。”
萧砚宁走上前,被谢徽禛伸手攥过去,方才站定,谢徽禛自后覆上,气息包裹住他,手搭上他腰,手覆住他手,画笔也递到他手中。
轻笑声落在耳边,带出些微痒意:“你看孤这幅花鸟图画得如何?”
萧砚宁垂眸看桌案上画,若真要评说只能算马马虎虎,谢徽禛作画笔锋刚硬,气势十足,显得所画之物不那鲜活,看起来有些呆板。
谢徽禛笑道:“你其实是想说孤任性吧?”
萧砚宁垂头。
谢徽禛伸手过去,捏捏他微红耳垂,声叹:“若是砚宁也能像小时候样,在孤面前显露出几分真性情,不要总是这般殿下长殿下短,
谢徽禛好笑道:“你给自己身上加诸条条框框也太多,这在意别人目光,活着不累吗?”
萧砚宁:“……外人都道殿下明德知礼、宽仁贤达,是假吗?”
难得萧砚宁会问这样问题,谢徽禛歪倚着桌案,非但没生气,反而挺高兴:“你觉着呢?”
萧砚宁不知当怎说:“臣不知道。”
“不知道意思,是觉得孤其实并非那样?”谢徽禛点头,不吝啬承认,“孤确实不是,在人前装装样子谁不会,倘若孤不高兴,连装都懒得装,至于外头那些人恭维孤,那有何稀奇?陛下就孤这个养子,再无第二人能威胁孤地位,明眼人都看得出陛下看重孤,下头人自然得顺着陛下意思,孤便是头猪,他们想必也能找到好词给孤夸出个花来。”
萧砚宁还在斟酌着要如何作答,谢徽禛自个道:“孤觉得画得不好,这画孤从小到大都画不好,大约没这个天分,要不你帮孤修补修补吧,孤记得你小时候作画便是绝。”
萧砚宁领命。
凝神又看片刻手下画,他不再迟疑地落下第笔。
萧砚宁作画时神情专注,微弯着腰垂首,晨光映在他半边侧脸上,勾勒出自下颚延伸向修长脖颈处道流畅完美弧线。谢徽禛安静看着,脑子里不时浮现前夜那些旖旎情动画面,垂眸无声笑。
盏茶工夫,萧砚宁搁下笔,经他添补,案上花鸟图仿佛被注入灵气,立时变得灵动甚至栩栩如生。谢徽禛看着啧啧称奇:“让你做孤侍卫统领,倒是埋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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