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守夜内侍在悄悄打瞌睡,听到房门开阖声个激灵醒来,见着他出来刚要请罪,被萧砚宁挥手打断,他低声道:“殿下还在睡,声音小些,个人走走。”
萧砚宁独自走进庭院中,四处高挂绢灯投下层叠光影,映在结寒霜青石板地上,他安静看着,想着屋子里人,再又想到远在京城妻子,只余叹息。
他确实对谢徽禛动心,可公主要怎办,他父母期盼又要怎办,他不知道。
人生在世但求个无愧于心,他却做不到。
谢徽禛辰时才起,萧砚宁在外练剑,更衣时听到窗外挑剑声响,
萧砚宁难堪道:“……求殿下别问。”
谢徽禛好笑道:“有这般难以启齿吗?”
怕谢徽禛又要刨根问底,萧砚宁心横干脆闭眼靠过去,堵住他嘴。
谢徽禛眼里有转瞬即逝讶异,随即浮起笑,萧砚宁贴着他不动,进不是退不是,只有眼睫在微微颤抖。
片刻后谢徽禛在他下唇上轻轻咬,萧砚宁吃痛启开唇,谢徽禛舌头抵进来。
“行,不用解释,”谢徽禛打断他话,“就让以为你是在吃醋吧。”
萧砚宁张张嘴,说不出口,他其实也解释不什,他也并非那般有底气。
敛住心神,他再次道:“伺候殿下更衣吧。”
谢徽禛也不再说,放开手任由他帮自己。
换下外衫,再叫人打水进来梳洗后,谢徽禛又与内侍交代几句事情,将人挥退。回身见萧砚宁坐在床边,神情有些局促,他走过去,拢拢萧砚宁垂下黑发:“睡吧,今日不动你。”
“砚宁,你在想什?”
谢徽禛声音在他头顶,萧砚宁小声答:“没什,殿下酒喝得多,早些歇吧,伺候殿下更衣。”
手伸过去,被谢徽禛捉住:“说实话。”
犹豫下,萧砚宁道:“不知道怎说。”
谢徽禛看着他:“为何不知怎说?”
他抱着人翻身压下,唇贴着唇低喃:“今晚本来想放过你,是你自己主动。”
萧砚宁没吭声,但呼吸不稳,稍顿顿,主动仰起头。
夜无梦。
清早萧砚宁先醒,外头天还未亮。
心里藏着事情他睡得不踏实,见谢徽禛仍在酣睡,小心翼翼挪开身,下床披上大氅,推门出去。
初到这里,晚上又喝多酒,他确实没想做什。
萧砚宁像是松口气,躺下后被谢徽禛握住只手,谢徽禛手指撩刮着他掌心:“方才真不是在吃醋?”
谢徽禛侧过头,被他目光盯着,萧砚宁不自在道:“殿下别问。”
他只是觉着,谢徽禛或许也不是非他不可而已,若真是那样,他应该松口气才是,可实际上,他也高兴不起来。
谢徽禛:“不能问?”
萧砚宁:“……殿下不看看那些*员送来人吗?”
谢徽禛:“为何要看?砚宁,你以为对你心思是那般随便吗?随便什人便能入眼?你这是看不起自己,还是看不起?”
萧砚宁自知说不过他,心里却并不能因此舒坦,总像有什情绪压在心头,堵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别想太多,”谢徽禛握着他手稍稍收紧,“你这样会以为你在拈酸吃醋。”
萧砚宁面颊微红:“不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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