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徽禛回头，撞进萧砚宁盯着自己
双眼中：“什
时辰
？”
见谢徽禛似已回复正常，萧砚宁松口气：“应该还不到寅时，还早，再睡
会儿吧。”
谢徽禛伸手过去，轻抚抚他鬓发：“方才吓到你，抱歉。”
“少爷不用跟
道歉，”萧砚宁小声道，“也安慰不少爷什。”
谢徽禛轻轻“嗯”声：“你留这里陪着就好。”
谢徽禛埋头在他肩膀上不再吭声，过许久，久到萧砚宁以为他又睡着时，再又开口：“砚宁，只有你。”
萧砚宁怔怔。
谢徽禛抓着他袖子手慢慢收紧，近似在乞求他：“你别不要。”
萧砚宁有些难受，谢徽禛是堂堂大梁皇太子，却在这寒夜时分从噩梦中惊醒，以这般脆弱姿态抱着他说“只有他”，甚至求他“别不要他”。
他不该这样。
谢徽禛满头大汗醒来，骤然瞪大眼，死死盯着头顶房梁。
守夜内侍闻声进来问，萧砚宁叫人点灯，看到谢徽禛双眼空洞地大睁着，心尖颤，再次喊他：“少爷……”
谢徽禛眼珠子终于动动，望向他。
深不见底浓黑沉在谢徽禛眼底，无声对视片刻，萧砚宁低声道：“你做噩梦。”
他抬手帮谢徽禛拭去额头上汗，谢徽禛手指动动，伸出手，重新将他抱紧。
卫“春娘”也来禀报件事，他在宴席上注意到总督夫人柳氏曾离席阵，回来后神色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像在强颜欢笑，后头便传出王廷死讯，柳氏或许知道些什。
谢徽禛沉吟阵道：“先盯着王家，余等钦差来再说。”
人都退下后，他有些疲惫地坐下，揉揉额角。
萧砚宁去倒杯水来，温声提醒他：“少爷中午喝多酒，晚上吃些暖胃，会儿早些歇下吧。”
谢徽禛看萧砚宁眼，将水喝，再拉过他手轻轻摩挲，不再言语。
萧砚宁点点头，被谢徽禛目不转睛地望着，心里蓦地涌起股冲动。
他扶住谢徽禛
萧砚宁：“……不会，保证。”
再下下轻拍谢徽禛背：“别想太多，睡吧。”
谢徽禛紧攥着他不放。
安静相拥着，直到烛台上灯芯骤然炸响，谢徽禛终于松开手，坐起身倚着床头朝外看去。
萧砚宁也撑起身体，轻握住他手：“少爷你在看什？”
萧砚宁轻拍着他背：“做什噩梦，能告诉吗？”
片刻后，他听到谢徽禛哑道：“梦到上吊死掉人，乳母，还有……娘。”
萧砚宁帮他拍背动作轻轻顿：“……你娘？”
“嗯，”谢徽禛抱着他闭闭眼，“娘，在爹死后，跟着上吊，就在面前死。”
萧砚宁皱皱眉，再又道：“都过去，别想。”
之后都没再提这些糟心事，用过晚膳下两盘棋，早早便睡下。
萧砚宁睡得不太踏实，被谢徽禛抱着，不敢乱翻身。
谢徽禛也睡得不好，萧砚宁觉得他今日自从总督府回来后便格外话少，像是有心事。有心想安慰他，但无从开口。
后半夜萧砚宁终于迷迷糊糊要睡沉时，睡梦中身边人忽然尖叫声，猛地挥开他手。
萧砚宁瞬间清醒过来，回身用力抱住谢徽禛：“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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