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柳氏也不再隐瞒,咬咬牙将自己知道事情都交代。
寿宴那日她确去过书房,去时碰上布政使陈文炳刚刚离开,王廷颓然坐在书房里,面如死灰,她进去后王廷开始给她交代后事,她越听越不对劲,质问王廷究竟要做什,王廷这才与她说自己当年做过错事:“那时先帝病重,逆王已把持京城数月之久,南边这些*员许多暗地里与逆王投诚示好,老爷怕落人后,也送东西去京里,谁知后头事情直转而下,逆王伏诛,当今陛下带兵杀回来,那之后老爷直忧心忡忡,唯恐被当做逆王党羽清算,直至那些人逃到江南,以此为把柄要挟老爷,老爷只得帮他们隐藏行踪,后头陛下派人来江南,老爷以为是来查那些逃犯,且钦差已到灞州,情急之下,他被人唆使,犯下弥天大错,毁江堤,引洪水淹没那七座村庄。”
“这些年老爷直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东窗事发,尤其这回旱灾之后那几座当年被淹村子重见天日,他更觉即将大祸临头,那日在寿宴上,他说看到太子殿下,太子是来查他,他只有死,死无对证,才能保全家里人,他让定不要将事情说出去,就当做什都不知道……”
柳氏声音哽咽,说到后头已开始啜泣,谢徽禛沉声问她:“你说那日见到陈文炳去过书房?”
“是,是他,”柳
那镖师那样见过那些人且还活着证人并无几个,连那镖师嘴里带人进村里正也早就死,谢徽禛说这些全是他猜测。
当年逆王谋反时确实有几个亲信手下趁乱逃,后头直杳无踪迹,谢徽禛派人去查那里正,只寻到他个女儿,那妇人手里有信物,是当初逆王身边亲卫身份铭牌,据那妇人说东西是她爹当年从那些人手里偷来,为留个证据,果然她爹在那之后没多久就出意外丢性命,她将东西收起来,这些年从不敢说与人听。
“本宫劝夫人还是将事情交代清楚得好,若是能说出些本宫和钦差尚未查到事情,说不得还能对你家人从轻发落,否则以王廷勾结逆王、私藏钦犯、戕害无辜这些罪名,即便他死,也保不住你们家里人。”
谢徽禛语气不重,但字字诛心,他始终不认为王廷这种不到最后关头就吓得自缢个性,会是所有事情主谋,他背后定还有其他人。
柳氏再有心计也不过是个见识有限后宅妇人,被谢徽禛这诈再威胁,终于慌神,已有些坐不住。
谢徽禛顺势再下剂猛药:“那被淹毁村落下还藏着巨富铁矿,当年有人在这边私下开矿,勾结京中大世家,将采得矿石卖与西戎人,后又参与逆王谋反之事,通敌叛国、谋朝篡位是什罪名,夫人不会不知道,王廷是否参与其中,更甚者就是这事主谋……”
“不!不是!”柳氏终于惊呼出声,跪下去,“公主殿下明鉴!妾身丈夫是罪该万死,但铁矿之事他确确实实不知情,更无那天大胆子私通西戎人啊!”
谢徽禛目光顿:“不知情?”
“他真不知情!”柳氏焦急道,“妾身敢以全家人身家性命起誓,铁矿之事确实与他没有干系!”
谢徽禛道:“那便将你知道都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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