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徽禛目光扫过去,再落回萧砚宁脸上:“在这里坐个下午?为何不吃东西?”
萧砚宁慢慢抬眼,目光顿顿,眼里有火光点点,打量着面前谢徽禛。
谢徽禛平静回视,他看到萧砚宁眼中映出自己影子,模糊不清。
片刻后萧砚宁起身行礼,恭敬垂首道:“臣才疏学浅、不堪大用,怕是不能再替殿下分忧,还请殿下准臣辞差事,放臣离开。”
“你要走?”谢徽禛神情倏然冷,“你就有这般生气,定要离开?”
跨出殿门时,刺目阳光让他眼睛有些难受,萧砚宁恍神瞬,脚下差点又被门槛绊倒。直在身后看着他谢徽禛下意识就要上前,萧砚宁已扶着门框狼狈站稳,跨过殿门,快步而去。
谢徽禛愣愣,收回堪堪伸出去手。
日暮时分,谢徽禛身边内侍送来膳食,萧砚宁坐在偏殿背光面,发呆看着窗外,动不动,亦无半点声音。
那内侍吓跳,赶紧将食盘送过去,搁到他身边矮几上,小声提醒道:“世子爷,您趁热用些膳食吧,奴婢帮您将灯点起来。”
萧砚宁没应,内侍只当他是准,将殿中灯都点,再过来伺候他用膳。
且殿下身份,……她们先前都看到,不知殿下打算如何解释?”
谢徽禛微眯起眼,想片刻,道:“什也不说,随她们去猜吧。”
他再又吩咐人:“派人去告知蒋文渊和胡田学声,让他们将孤在这别宫里消息放出去,叫所有人都知晓孤是奉皇命微服来江南办差,却在这别宫中遭人行刺,今日之事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德嬷嬷闻言提醒他道:“殿下何不直说您扮作公主是为查案,否则那些女眷们回去之后,恐会生出流言来。”
为何大庭广众之下太子殿下会扮作公主?他是来这江南之后才第回这做,还是之前便直如此?流言蜚语旦传开,肯定会有人怀疑谢徽禛身世,质疑公主与太子其实是同人,如此来不但有损谢徽禛名声,还会坏皇家颜面,甚至先帝和当今陛下都会因此被人诟病。
萧砚宁:“请殿下开恩。”
“开恩,”谢徽禛咬牙念着这两个字,讽笑道,“好个开恩,你要放你走,还觉得这是对你恩典是吗?”
不等萧砚宁说,他又道:“若是不肯呢?早说过,无论你愿不愿意,你只能是人,你不记得吗?”
萧砚宁再次重复:“请殿下开恩。”
“不可能!”谢徽禛拔高声音,猛地攥住他只手,“绝不可能放你离开,你趁早死
萧砚宁终于开口:“你下去吧。”
内侍:“可……”
“下去吧。”萧砚宁再次道。
“那世子爷您记着用膳,别放凉。”内侍叮嘱完,不放心地退下去。
谢徽禛过来时,萧砚宁仍坐在那个位置上看着窗外没挪过身,身侧膳食口未动,已然凉透。
谢徽禛看向始终沉默不言萧砚宁,道:“就这办吧,不必多说。”
下头人只能领命。
今日之事还得细查,谢徽禛让人查清楚再来报,将人都挥退下去。
见萧砚宁心神恍惚,谢徽禛只得让他也先下去:“你去偏殿歇会儿吧,晚些时候再去看你。”
萧砚宁行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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