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喊他：“季哥？”
季饶从怔愣中回神：“……你有喜欢过什
人吗？”
小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以前念书时谈过恋爱，毕业就分手
。”
“那，你觉得遗憾吗？”
小张想想，回答他：“没什好遗憾
啊，当时喜欢也是真喜欢，后来觉得不合适距离也远，就分开，没有必要遗憾吧，在
起时高兴快乐过就够。”
季饶捏着那个风车，轻轻拨拨。
风车是他妈妈给他做，用鲜艳彩色纸拼折而成，他妈妈手巧，风车做得很精致，小时候他把这个当做宝，连碰都舍不得给别人碰，但是他送给叶怀宁。
他记得叶怀宁小时候样子，明明比他大半岁，但瘦瘦小小个子矮他许多，那时叶怀宁穿着大号病号服，蹲在医院花园长廊下发呆，他从那里经过，好奇心驱使下，主动过去和叶怀宁搭讪。
他陪叶怀宁玩个下午，走时大方地把风车送给他，叶怀宁问他第二天还会不会来，他说不知道，如果他妈妈带他来他就会来，那时叶怀宁依依不舍眼神，在许多年后今天，又次清晰地浮现在他记忆里。
叶怀宁说会等他，但他失约，当天夜里他妈妈就带着他回老家去，之后十数年，他再没来过这座城市，也早就忘当年那个收下他心爱风车男孩。
下午，季饶回到自己住处，小张跟来帮他收拾行李。
这处地方这三年季饶只偶尔回来落脚，添置东西很少，昨天物业把叶怀宁派人还回来东西送上门，有足足几大箱子，季饶之前直觉得那个别墅是叶怀宁家，与他无关，到今天才发现，他这些年所有生活过痕迹，其实都留在那里。
如今叶怀宁全部还给他。
季饶坐在沙发里发呆，小张不时过来问他什东西要不要、搁哪里，瞥见他手机屏幕停留在和叶怀宁微信对话框上，小张轻咳声，犹豫之后说：“季哥，
听人说，叶总最近好像把手机号、微信号都换。”
季饶愣愣，他其实已经猜到，叶怀宁没删除拉黑他，不是对他还有留恋，是干脆换号眼不见为净。
可他和叶怀宁在起那几年，大多数时候都很敷衍，在他这里，叶怀宁大概从未得到过真正高兴和快乐。
他连喜不喜欢都搞不清，他是真很差劲。
所以叶怀宁不要他。
“你去楼下超市，给买些彩纸、彩色画笔
他认识叶怀宁比林琛更早。
回去老家半年后，他爸妈遭遇车祸意外去世，他被奶奶接回那座小县城，他是在那里认识林琛。
他和林琛分享过所有孩童年少时喜和乐，唯独这个纸风车，只有他妈妈会折，他也只送给过叶怀宁。
但是现在，叶怀宁把它还回来。
他伤不只是叶怀宁心，还有曾经那个小男孩。
“……你要是想要叶总新号，帮你找人问问吧？”
沉默阵，季饶淡下声音：“算，别烦他。”
小张继续去收拾东西，在其中个箱子最下面，发现那个早就破损泛黄纸风车。
小张把东西拿出来，有点意外，这种看就是小孩子玩具风车，他以为是放错，顺手想要扔进垃圾桶，季饶忽然叫住他：“别扔，给……”
小张愣，赶紧把东西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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