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宁拧眉，季饶敛去那些不正经
调笑，轻咳
声：“
开玩笑，很晚
，你进去吧，新春快乐。”
叶怀宁拿出钱夹，取张百元钞票出来，递给季饶。
季饶很无奈，只能接过去，看着叶怀宁问他：“……定要算这
清吗？那是不是还要给你找零？”
叶怀宁丢出句“不必”，进门去。
季饶又在车里坐片刻，看到别墅二楼灯全部点亮后，给叶怀宁发条短信：“晚安，好梦。”
叶怀宁车左侧车头大灯撞毁，车头凹进去块，比起其他车子惨状确实只能算小剐蹭，季饶看清楚后依旧心有余悸。下意识地去看叶怀宁，那人镇定地和交警叙述当时情况，连眉头都没多皱下，季饶心情复杂，移开眼。
因为是大型车祸，即使叶怀宁车子撞得不严重也不能开走，得留下做痕迹鉴定，交警给叶怀宁开张单子，让他先回去，说之后有消息会联系他。
叶怀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拖车把他车子拖走。
他去街边拦出租，季饶把自己车开过来，在叶怀宁身边停下：“怀宁，送你吧，今天除夕，出租车很不好拦，别站这里干等着。”
怕叶怀宁不答应，他又补上句：“要不你按出租车价格给算钱也行。”
车回家去，不凑巧碰上交通事故，直等到现在。
季饶不提还好，提起来，他也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在唱空城计。
叶怀宁捻灭烟下车去便利店，买份肥牛饭便当，又要瓶果汁，坐到落地窗边高脚凳上。
季饶跟进来，点份鸡丝粥，到他身边隔个位置坐下。
大年三十晚上，路上连行人都很少，便利店里没有别客人，前头街上喧嚣被方玻璃落地窗隔开。
不再烦着他，开车离开。
叶怀宁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短信，直接点击删除，略犹豫，又点进通话记录里，果然有好几通来自陌生号码未接来电。
但其实这个号码他很熟悉，之前那三年，他几乎倒背如流。
回神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又被那个人扰乱心绪，叶怀宁有些气馁，关机将手机用力扔进沙发里。
叶怀宁拉开车门，坐上后座。
雪天路滑，季饶把车子开得很慢，几次抬眼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后面叶怀宁。
叶怀宁目光落在窗外，闪烁霓虹灯亮不时从他侧脸滑过，忽明忽暗地映着他黑沉平静眼眸。
季饶无声叹，放弃找话题心思，不再打扰他。
车停在别墅外，叶怀宁下车，季饶将人叫住，晃晃自己手机付款码，笑说：“怀宁，刚说好，你不给付车钱吗？”
叶怀宁漫不经心地吃东西，不时抬眼看眼窗外。
雪飘起来。
叶怀宁有些微愣神，季饶偏过头，目光落到他专注看向窗外侧脸上，半晌没动。
他们用这样方式，默不作声地起吃顿年夜饭。
半小时后，终于有交警来联系叶怀宁，处理他这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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