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正在写病例,从电脑前抬头,看向他目光里带丝不明显打量:“这是叶先生隐私,按理不该跟你说,不过他既然带你来,应该不介意让你知道,他腺体是被人打麻醉后强行挖断,造成伤害是永久性,其实之前劝过他可以移植别人捐献腺体,虽然也要直吃抗排异药剂,至少身体能逐渐恢复到从前状态,是他自己坚持不愿意,说不想要别人东西,他这个情况,只能直吃药,等体内激素水平彻底稳定,再慢慢减少药量,……当然,有Alpha安抚是最好,发情期得到彻底安抚,对他身体复原会有很大好处,但他自己不乐意,那也没办法。”
季饶将心头
叶怀宁已经走向电梯间,季饶勉强收回心绪,快步跟上去。
叶怀宁手上伤不算严重,昨天季饶给他处理得很好,连缝针都不需要,医生看过重新上药包扎,又叮嘱几句注意事项,随口问起他:“最近还好吗?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怀宁淡道:“没什大问题,直在吃药,发情期好像比从前还短,熬两天就过去,这样也挺好。”
医生提醒他:“发情期虽然难熬,但这个时期对调节你体内激素水平,提高自身免疫力是有很大好处,太短也是个问题,你不用太着急,慢慢来,见过不少你这样病人,你是少数能恢复得这好,没有因为腺体缺失造成太大心理问题,这很难得。”
叶怀宁苍白脸上浮起丝笑:“可能吧,总算还没有太过倒霉。”
嚣后,车中也彻底安静下来。季饶转过头,叶怀宁目光望向窗外,脸色好似比之前更苍白些。
略犹豫,季饶小声和他解释:“小张刚给发消息,说今早警察去盛星时很多人看到,事情传开才引来那些记者。”
至于叶怀宁昨晚被他接走,早上又在他家中被警察找到这样细节,总有人神通广大,能打听得到,再追究也没意义。
半天,叶怀宁闷声道:“算。”
季饶时不知道该说什好,提醒他:“怀宁,你手上伤,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季饶站在旁,默不作声地听他们对话,猜到这位应该是叶怀宁主治医生,听着他们说,心情越发沉重。
他之前从没解过腺体缺失对人身体影响,激素水平、免疫力,甚至是心理问题,叶怀宁面上表现得平静到甚至冷漠,其实他直在受罪。
且这点,没有任何人能帮他,他只能靠自己硬撑。
医生说顺便给叶怀宁做个全面激素水平检查和身体检查,叶怀宁没有拒绝,跟护士去做准备。
季饶留下来,详细和医生询问起叶怀宁身体状况。
叶怀宁目光落下,停在自己手掌上,顿片刻,示意司机:“去医院吧。”
也是之前叶老爷子直住院那间。
下车时季饶想到那次叶怀宁被绑架进医院,后头说只是皮肉伤,其实不是,他被人挖腺体,在这里生不如死地待半个月,那个时候自己在哪里?
他在自怨自艾,在迷茫不知道自己想要什,等到他后知后觉回过神,早已是事过境迁,难怪叶怀宁说,他没有资格。
他和叶怀宁,似乎永远不在同个频道上,各自演着自己独角戏,始终无法合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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