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江兴打来。
在电话中,江兴声音比往日还要低沉和和缓,他轻轻地对陆云开说:“听到消息——逝者已逝,节哀顺变。”
“嗯。”陆云开。
“你现在有什打算?”江兴问。
“……不知道?”陆云开。
是真不好用。
他记忆力开始断断续续,没有办法掌握时间,也没有办法记住身旁人说些什,往往对方前脚才说,他后脚就能忘记。
他很长时间很长时间地发呆,感觉生命就这样毫无目往前流逝。
他昏天黑地过不知道多少日子,突然被人提醒说:“第七天。”
第七天。
门外;他送给所有东西,永远被冷冰冰退回来。
最后,他只在于采苹被送进火葬场时候,远远看对方眼。
黑白色照片被女孩子捧在胸前,女孩子眼圈红红,在路过陆云开时候,她看陆云开眼,不再有医院时候憎恨和恶毒,但依旧充满厌恶与排斥。
他们擦肩而过。
远远,陆云开听见于采苹丈夫和女儿在大喊:“快走快走,不要回头——”
“想来英国吗?”江兴问。
“……你想过去吗?”陆云开问。
“想。”江兴说,“你过来吧。”
什第七天?
陆云开慢慢想着,想好久,才意识到这应该是于采苹头七日子。
他突然感觉到丝针对着自己悲哀。
他开始想着:真对母亲死亡感觉哀伤和愤怒吗?如果愤怒,当时为什不冲上去揍那个投硫酸人?如果感觉悲哀,为什竟然连对方头七都不记得?
在这样反复自质疑之中,陆云开去看医生,开始反以前尽量不吃药态度,天天三餐按时吞着数不清药片……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个电话。
尸体已经送进焚化炉。
××××××
陆云开有点儿不知道自己最近几天是怎过。
好像睁眼睛,天就亮,好像再睁眼睛,天又暗;事发之后,张方立刻找到他,这多天也直都陪在他身边努力和他说话。
但陆云开发现自己脑袋开始不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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