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有三个多月,”凌祈寓嘴角噙着笑,眼神却是冷,“孤那位大哥对你好?”
“学生是毓王殿下门客,殿下对学生自然是好。”
“你认得清自己身份就好,”凌祈寓沉下声音,“有些人不该你肖想,最好趁早收心思,否则丢性命是小,只怕死无葬生之地,还连累家人。”
听出凌祈寓话中警告之意,温瀛镇定抬眼,对上面前这位倨傲皇太子殿下暗含着杀意目光,他心念电转,陡然间似明白什,面上未有表露出来,对凌祈寓态度反而恭敬许多:“学生不敢,……学生只是想找个靠山罢,学生出身贫寒,若无人提携,日后只怕入仕,也得苦熬时日,毓王殿下给学生机会,学生自是感激不尽。”
他说着,略迟疑,压低些声音又道:“若是太子殿下愿意赏识提携学生,学生也愿意为太子殿下做马前卒。”
之后连着几日,凌祈宴每日早出晚归,轮番去赴那些外邦使臣邀约,如今会同馆里住那些人都知道这位毓王殿下是个什脾气,俱都花样百出地变着法子讨好他。
尤其那位西南来国君,投凌祈宴脾气,镇日里与之起去外厮混,好几回凌祈宴夜里喝得醉醺醺回来,温瀛都能闻到他身上那些浓郁脂粉香。
又过两日,傍晚之时,温瀛正在念书,正院那边来人传他过去。
温瀛去,见到却不是凌祈宴,而是皇太子凌祈寓,正背着手在看墙上挂幅画。
听到脚步声,凌祈寓转过身,冷眼瞅向面前温瀛,温瀛与之作揖见礼,规规矩矩,挑不出丝错:“见过太子殿下。”
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又问:“之后个月,都会留在这京里,不知可有荣幸,邀请殿下块饮宴?”
凌祈宴笑道:“只要本王有空,自无不可。”
待人走,凌祈宴依旧在看那两枚夜明珠,啧啧称奇,温瀛淡声问他:“殿下就这喜欢这东西?”
凌祈宴哼笑:“这又大又亮还纯净剔透夜明珠可少见得很,你这穷秀才没见识,自然不知道这东西好。”
“再好也不过是两枚珠子罢。”
凌祈寓闻言又笑:“是?你是这想?”
还以为是个多清高,原也是个趋炎附势墙头草罢,这样人,他更是不放在眼中。
嘴上却笑笑道:“孤怎好与孤大哥抢人。”
温瀛
凌祈寓靠着八仙椅坐下,没让温瀛起身,将他从头到脚打量遍,目光里俱是高高在上不屑:“你就是那位冀州来小三元案首?”
“学生温瀛。”
“进这毓王府多久?”
“五月时过来。”
凌祈寓问什,温瀛答什,并不多言。
凌祈宴听出他这话里不屑顾,皱皱眉,抬眼瞅向他:“你瞧瞧别人都是怎讨好本王,也就只有你,嘴里蹦不出句好听。”
“殿下喜欢别人这讨好你?”温瀛不动声色地问他。
凌祈宴没好气:“被人讨好奉承着自然心里舒坦,谁会愿意日日对着像你这样棺材脸?”
温瀛垂下眼,没有叫凌祈宴看到他眼底沉下黯光,半日,轻吐出句:“……学生确实无所有。”
他没再说下去,只轻捏下凌祈宴手:“学生伺候殿下用晚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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